谢廷安听出是心腹丁奇的声音,知道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他对新娘子说道:“有事就吩咐下人,我去看看。回来再说。”
江明薇点头应下,笑得温柔又乖巧。
“督主!督主!督……”
房门霍地打开,看到面色沉沉的谢督主,丁奇连忙上前一步,附耳低语:“督主,南庆宫走水,皇上还不知所踪。”
谢廷安眉心一皱:“备马!”
“是!”
隔着房门,前面的对话听不见,但后面那声“备马”清楚地落入江明薇耳中。得知他要外出,她心情顿时许多,悄然舒一口气。
只是隐约有点好奇,也不知他原本要和她说什么。
夜色沉沉。
谢廷安带着心腹,策马直奔皇宫。
南庆宫的大火已被扑灭,火势不再蔓延,宫女内监们正提着水桶消除余患。
现场一片混乱。
“皇上呢?”
“皇上被救出来了,还在昏迷。”
年过六旬的皇帝已被转移到安全的宫殿,他身上并无烧伤,但至今仍不见清醒。
谢廷安赶到时,周太医正在为皇帝施针。
几大要穴刺下去,这位太医院首座额上冷汗涔涔。
皇帝毕竟上了年岁,多多少少吸了一些浓烟,又受到惊吓,也不知何时能醒。
忽然,皇帝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太医心中一喜,果见皇帝缓缓睁开眼睛。
“皇上醒了?”谢廷安上前请罪,眉目低垂,“内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帝眼珠定定的,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动,认出他来:“……是廷安啊。你来的正好,你一来,朕就醒了。”
正默默收针的周太医暗自腹诽:明明是我等极力施救,怎么听皇上这话,似乎全是谢督主的功劳?
“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朕早点驾崩。一见你告假娶妻,脱不开身,就来纵火谋害朕!”皇帝面带愠色,语调极缓。
谢廷安眼眸微阖,立刻告罪:“是内臣失职。”
“朕不是怪你,你尽忠职守,朕心中有数。”皇帝摆一摆手,微眯起眼,沉声道,“廷安,你去给朕查一查,今晚的火是怎么来的。”
这种事,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只能交给谢廷安。
朝廷内外总有人私下议论,说他不该如此倚赖一个阉人,怕为祸朝堂。那群人懂什么?谢廷安十六岁救驾后,被他赐名。由一个御马监的罪奴到今天这个地位,全是他给的。他既然能给,也就能随时收回。此人没有家族,不会有后代,一生荣辱全系于皇帝一人,为什么不用?用他不比用外戚、用文臣要安全方便得多么?何况交代给他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好的。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