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门外。
管家刘权步履轻快,带着媒人一直来到陈家二爷私宅门外。
那蔡坤坐在堂中,旁边主位上坐着一个清癯男子,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听二人大略说了事态经过,蔡坤点点头,等旁边长随赏了媒人银钱把他打发走了,这才问刘权道:「这几日,我那婶娘身体可曾好些?」
刘权俯首躬身答道:「还是旧日那般,气色不好,偶尔咳嗽,饮食更是清减……」
蔡坤笑着对旁边男子说道:「你看我说甚么来着?」
那清癯男子年纪不小,身心却极是瘦削,只是衣着合体,气度也非平常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釜底抽薪之计虽然不算高明,倒也称得上赫赫阳谋,一待泉灵出嫁,我便召集族中长者开会,左右过继之事不能再拖,应白雪也好洛行云也罢,谁都不如那朝廷旌表重要……」
「保住这份矜贵,我陈家便能再多一处牌坊,」清癯男子面色沉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真到要紧时候,倒是不怕用些非常手段,只是应白雪眼见命不久长,倒也不妨等等,不然她若撒起泼来,也是麻烦不小……」
蔡坤搓着手里的文玩,点点头应道:「小侄心里有数,只待应白雪一去,剩下洛行云一个,自然随便咱们捏弄……」
说起洛行云,他眼中色欲渐浓。
那清癯男子却道:「那洛行云娘家父亲虽然官职不算显要,门生故旧却是不少,万不可恃强凌弱弄出事端,到时惹来麻烦反为不美!」
蔡坤连忙说道:「五叔且放宽心,小侄调教女子的手段旁人不知,您还不清楚么?只待应白雪一去,不出一月,小侄便能让那洛行云乖乖服软,到时咱们叔侄饮酒,令她作陪亦是不在话下!」
清癯男子微微点头,色心却是掩饰极好。
蔡坤转头说道:「那姓彭的还在府里住着?没和泉灵有些风言风语出来?」
刘权赶忙回道:「小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不曾听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日小的路过书房,却见少夫人和那彭公子在里面研究胭脂水粉之类杂事,两个丫鬟外面看着,小的也没法近前,不知其中究竟……」
「胭脂水粉?」蔡坤一愣,随即笑道:「这彭公子还有这般癖好?莫不是个龙阳断袖的妙人儿?」
刘权摇头,「小的倒是不知,只是觉得蹊跷,少夫人素来持重,如何轻易便与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若非夫人允准,只怕少夫人是断断不肯的……」
清癯男子一捋胡须,点点头道:「刘权说得有理,应白雪治家甚严,她不点头,洛行云自然不敢。只是她却是为何同意自家守寡儿媳去与外人不清不楚呢?」
蔡坤也道:「她若有心撮合泉灵招婿,该是让泉灵前去才对,让洛行云去,实在于理不通啊!」
清癯男子看向刘权,「陈府内宅如今泼水难进,你这管家整日里只在外面打转,连内院都去不得了,如此岂不名不副实?你去使些银钱收买那几个丫鬟做个耳目,一定要打探清楚应白雪究竟有何谋划,切不可因她命不久矣便心中大意!」
「小的明白。」刘权躬身行礼,见两位老爷还要说话,便识趣告辞离开。
看着刘权走远,那清癯男子才道:「这等恶奴,看着便让人生厌!如此见利忘义品性,你可要小心,莫要过于信他!」
蔡坤哈哈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事成之日,小侄一顿乱棍便将他打死了,岂容他一个外人,染指我陈家资产?」
清癯男子这才点头,接着说道:「如今局面,西城高家财雄势大,京中又有奥援,我陈家步履维艰,只因没有靠山,过几日我便要去州中活动一二,你且准备些银钱,到时与我同去,上下打点一番,给你家盘儿捐个官身,将来我这族长之位,你接去自然便顺理成章……」
蔡坤连忙点头应下,陈家族长之位已连续三任出在他与眼前这位五叔一支,自家大儿子纨绔无形,读书是无甚指望了,若能花钱捐个官身,倒也算是出路,将来混的好些,自己再接五叔这族长之位,自然无人出面反对。
「谢过五叔,小侄心里有数……」
叔侄两个这边算计不休,那刘权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死路不远,心中犹自念着主家百亩良田和连绵房舍,快步回到陈府,便要去找丫鬟翠竹。
他知道翠竹被夫人派去照顾彭怜起居,便径自往客房这院行来,路程不远,离着院门七八步远,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呻吟,刘权连忙放慢脚步缓缓踱去,附在门上透过门缝细目观瞧。
只见院中游廊之下,一个妇人高高翘着雪白臀儿,被个年轻男子把着细腰从后挺弄肏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