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信见他亮出了一个防手功架,知他不会主动出击,分明是要自己出招,而自己在群雄面前先向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出手,无疑又是给自己一个难堪!恼怒更甚,一咬牙道了声:“好!”之后,也不客气,把剑当刀使,向江无风拦腰一剑削来……瞧这招的功架、气势竟然想欲一招败敌,一招毙敌!
江无风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心头亦微微上火!更定了个要小小地让他再失一个颜面的主意——成心卖弄似的,待他的剑堪堪要抵身之际,在众人惊讶之中蓦地向后一倒,使了个“铁板桥”功夫,让整个身躯与地平行,离地约五寸光景。同时落地的那只脚一发力内勾后收缩略一飞起,本已经是悬空的那只脚不退反进,向前飞去一尺,迅急落地,在前进的同时收缩的那只脚发力铲向夏侯信的下盘。
夏侯信见剑立即就已抵江无风的腰身了,心中顿涌一阵莫名的快意,和些许的不忍!谁知江无风陡用险招脚飞迅地铲向自己的下盘!偏自己为求速胜,招式已老!无奈之下,只好双足一发力,翻向上空,头垂下,剑锋因此就陡变成就身势向下划向后,已变招成要把江无风开膛剖腹之剑势。
江无风见状,反手撑向地面,用一个虚空的鲤鱼打挺之势,双足弯曲向上,足尖直点向夏侯信双腰血仓穴位。
夏侯信先时根本就没有想到江无风的武功招式与武学修为如此精深,功力如此深厚!在他绝顶内功控制身躯之下,使出如此妙到毫颠的招式,致使自己意欲开他膛破他肚的剑势使空、使老。无奈之下,只好再一次变招,运全身力使个“千斤坠”,双足内缩,剑尖点地,借剑反弹之力飞开三丈,可是,变招仍是慢了半拍,在自己尚未飞开之际,便被江无风的足尖狠狠地戳中小腿上!一阵钻心痛立遍全身……使纵落在地后,在被重击的惯性使然之下,还险险地未站稳!就平常与人交手、比武过招而言,夏侯信自知,已是败了半招。稍有气馁之后,好胜之心复起,如斗鸡般地狠狠地望着江无风。
江无风极为精确的把握了自己的攻势,但是出招的足尖仍只点到此老一个没有穴位的肌肉之上,离预期的点中他腰眼大穴移开了一大段距离!(注:由于夏侯信被江无风击中时,人还在空中,两人相对飞斗,在江无风估计夏侯信飞掠的速度失误的情况下,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效果。同时也说明江无风有些低估敌手!有点自大了!)在不满自己如此成果之时,亦暗佩敬他机擎过人,不愧是老江湖,无愧于江湖高人!还是有些实力!(呵呵!仍是不高看夏侯信!)为防止他再借机袭向自己,半空中一转身,待落地后,已变成是面对夏侯信的站姿了。
场外不乏高手,更有足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的高手,在夏侯信与那个江无风打斗的兔起鹰飞之际,大致看清了他们的互换一招时的身势。在他们赏心悦目的身姿变化之中亦感受到无边的森森杀机,半晌后,才轰然叫好!
太后、南宫雨、皇甫一风、吴自然等人可以说是观看他们搏斗的人群之中最准确无误地把握了他们双方心态变幻的人,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们身势变化的每一个细节。在佩服夏侯信的经验老到之余,更为江无风在搏斗中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而激奋!君临天下的气势,谁敢与之争锋?
余化龙则是看得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各种念头瞬息万变……整而归根,却是希望夏侯信能够打败江无风!如若江无风败在夏侯信的手下,则自己就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江无风了!否则……这个江无风所表现出来气势极为惊人,如日后称霸江湖,他绝对是一个绊脚石!而这个夏侯信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如果能两败俱伤……那就最好!……心中一阵阴晴不定乱思。
夏侯信由于先行落地,是以看清了江无风在空中优美的、防御得无懈可击的身姿,逐放弃了乘虚而击的想法。亮了个防守的剑势,严阵以待。
江无风见状,也暗自佩服他经验老到。站稳身姿,看清了他所亮的剑势之后,面色逐凝重起来。知道刚才过招,是此老有些轻敌,牛刀小试之举。接下来才是真正搏斗!……看他防守严密,给人一种无从下手之感。心中顿时亦为他这招严密的守势激起了好胜之心!心念一动,亦如刚才他袭向自己一般地招式明白无误地用手中的“沉竹令”敲向他持剑的腕脉。
江无风此招一使出。众人都极为明显地感受到了他那强烈的报复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人其人之身地用轻视对手之招,袭向夏侯信……
第二卷归宁 第27章 进鼓
(更新时间:2005…12…10 17:03:00 本章字数:2603)
“快让开!……快……快让开!……快……快……让开!……快让开!”
七、八个官兵推着一辆鼓车从外切入。
由于现在的处境极为玄妙,群雄虽是与振远镖局一行敌对,但是都不约而同地勿视其官方背景——尽量不率先与官兵发生冲突。至于以后事态发展,可能不得不与官兵起你死我活的冲突,却也“不是现在所应考虑的事”(——呵呵!一种典型的驼鸟心态!)……何况见官兵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却只是为了向场中输一辆鼓车,用成精的目光探查,也没有发现半点不妥的地方,在诸般猜疑未果的情况之下,也抱着要看他们究竟在弄什么鬼……还有一份私心就是想让“一些不开眼的人”打头阵去惹这些官兵,让场面尽快乱起来,好让自己从乱中取机……是以,这辆鼓车从群雄的外包围圈切入到内包围圈之间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引起一丝纷争!——呵呵!都不蠢!
推这辆鼓车的七、八个官兵在开始切入群雄之初,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的。切入包围圈一小段距离后,因有了生的希望,反而怕死的心态占了上风,都是颤抖着推着鼓车前进。直到切入包围圈一半时,见群雄都极为配合地让开一条通道,不由胆气都是一壮!仿佛是一班将军检阅自己的部队一般地趾高气扬,目不斜视地推着鼓车昂然而入。
这几个推着鼓车的官兵切入到包围圈内后,顿觉场中气势极为可怖!——一股令人无以抗拒的潜压?不!是杀气在无差别地侵蚀着躯体!躯体在这种杀气的压迫之下,仿佛随时都可以为之肢解!是以,刚一到场边就骇住了,豆大的冷汗直冒!一时间也忘记自己到包围圈内是为何事了……
太后眼见这几个官兵竟然能够穿过群雄的重重包围圈,把一面大的战鼓送到场中,也有点觉得意外!就算是官兵们都经过了训练,但也是不是在场的群雄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眼见他们被江无风及夏侯信对敌时所发的潜压摄住了,一为官家的颜面,二为他们送来了战鼓,逐暗运一股内息上前护住他们,并向他们传音道:“你们几个辛苦了,待这里事了,哀家将要河西安抚张鉴保举你们得一个功名。”
太后的传音一入这几个官兵的耳中,这几个官兵心中顿时为之激荡起来,知是当朝太后在向自己发话!——当朝太后在亲自向自己发话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可以比拟皇上的金口玉言啊!能够听到太后的懿旨,就是修上八辈子都可能不足的福份!何况是要比起自己的身份来说,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大人来保举自己得到一个功名,那还不是祖坟冒轻烟了?再加上加诸于身上的潜压突然消失,一阵轻松后,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
太后见这几个官兵还真是见机,不由得有些心慰。见场中的打斗一触即发,为免他们受到波连,逐传音与他们几个道:“你们几个还是快离开这个圈子,这里不是你们所能征战的地方。至于所许之事,只要你们向你们的上级报上去就行。跪安吧。”
这几名官兵闻言,脸上喜色又起!——毕竟,天大的福贵也要有命享受才是!再听到只要把太后的懿旨回去报给上一级,根本不须要去找象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难能一见的河西安抚张鉴这样的大官拉关节,一场福贵算是唾手可得。是以,都极为恭敬地三个叩拜后,起身,无视群雄的逼人气势,如大官巡查下属般地,抬头举步就向外走……
贴近这几名官兵面前的群雄受这样的“气势”一逼,不由自主地一怯!竟然自动地让开一旁。由于这几名官兵可以说是沿原来路回走。站在后面的群雄因先前就卖了个面子给了这几名官兵,再加上早已经窥破了这几名官兵的虚实——这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得象自己这样的大侠回手!是以,也极是配合地再次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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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向场内送来一面战鼓,群雄都不明所以。比起一触即发的“青衣铁口相士”夏侯信与传说中“九品堂”的主人江无风一战,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都没有想要去探寻其中原因。所有眼球与精力都在关注场中一战!毕竟,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一场超绝的高手的打斗,可以说是一生都享用无穷,为自己已有武学带来突破,步上一个新台阶,带来无可估量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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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对江无风这样出招却是喜忧交加!喜的是:刚才夏侯信是用剑去腰斩江无风,而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毛小子竟然身无长物地照着夏侯信的招式去攻夏侯信,以己之短去攻人之长,……用膝盖去想,都知道其中的差别与因此而带来的后果!——那还不是黑狗进茅厕,找屎(死)!忧的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毛小子今晚表现得太过!事事出人意料,每一次的估计其实力都与现实中他的表现相差不可用道里计!先前他的所作所为,实令人心生惧意!以他身手之高,一招一式都非自己所能度测的!……以夏侯信(以前的威望)与江无风(刚才所表现的)俩人的实力,此战不到最后,恐怕都令人难以妄测结果!江无风此招中说不定藏有莫大的凶险在其中,会给夏侯信(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乐子!
夏侯信见这个毛都没有干的江小子竟然依样画葫芦地使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肺都差点气炸了!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现在不是生气乱自己阵脚的时候。逐故作不与小辈见识一般地,潇洒一个微笑,使出全身功力,力求仙风道骨地一个旋身,险险地避开江无风这招极带有侮辱性质的一招。因为了达到心目中的效果,只能强抗这招所带来的潜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