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瞪大了眼睛,好半晌重重把身子往她身上一压,任性的道:“可以现找。”
毓秀努力挣扎着从他身下挣脱,翻身下坑,快走几步,躲开了康熙又一次伸过来的手,理了理自己蓬松的鬓发,妩媚的瞄了他一眼:“那您先找着,找到了再叫我。”说着,吃吃笑着,挑了帘子出去了。
康熙先是挑眉欲吼,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翻身躺平了身子,以手捂眼,闷声笑了出来。他老婆这是在怪他有事不说,反而闷在心里自苦,是自己找虐。想想也是,他们相伴几十年,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言的呢?
毓秀又折了回来,“想笑就大声笑,闷着不难受么?”
康熙朗笑出声,只觉得这段日子的郁气一挥而菜,他单手支头,向毓秀伸出一手:“秀儿,来。”
毓秀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先说好,咱们斯斯文文的说话,不许您动手动脚的。年纪一天大似一天了,要知道保养!”
康熙连连点头:“都听秀儿的。”
毓秀得了他的保证,开心的凑过去,正想跟康熙八卦一下,最近收集的情报,就被人搂了细腰拖上了炕,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眨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被康熙压在了身下。
她羞恼的捶了康熙两下,“您说话不算话。”
康熙得意的低头用高挺的鼻尖磨蹭着她的,低低的调笑:“娘子,这段日子原是为夫错了。亏得娘子大人大量,不要与为夫计较,为夫自然得知恩图报。”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话,是抵在毓秀唇上说出来的。说完,也不容她反驳,直接封住红唇,灼热的大手熟练的除去两人的衣物,抱着娇妻滚作了一团。
等到情事散去,毓秀趴在康熙胸前,恨恨的低头在他心口处咬了一口:“亏您还是皇帝呢,不知道朝令不可夕改。您说了话,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变了。”
康熙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抚着怀中人的长发,微微的笑道:“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只是你的丈夫。”
毓秀被他哄笑了,皱了皱鼻子:“那孩子他爹,正好一起来研究一下咱们大儿媳妇。”
康熙也学着她的样子,皱了皱鼻子:“这种事情,你们女人家操心就好。”
“这会儿相信我了?”毓秀挑眉,决定秋后算帐。
康熙讨好的抱着她轻晃:“为夫一直相信娘子,你看,我从头到尾可是什么话都没说。”
毓秀斜了眼睛看了他半天,才凑过去在康熙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就是您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我才生气。”
“哎,秀儿,疼。”在老婆面前,康熙一点也不害臊的撒娇,“咬疼了我,你不心疼么。”
“才不心疼。”毓秀看着那个很是清楚的牙印,又过去磨了磨牙,“不许您遮起来。”
康熙这才仔细摸了摸牙印的位置,苦笑道:“娘子是这打算让为夫出丑么?”
“也不全算,这是盖了章,表示此人归我所有,不许窥伺。”这年代,冲着皇宠去的女人很多,就算她妒悍之名在外,康熙以惧内闻名,也挡不住无数有小心思的女人,暗暗打着康熙的主意。只不过敌人太过凶残,她们也只能在躲起来偷偷的想,不敢实际出手罢了。
年节之后,随着各种各式的旗下贵女踏入坤宁宫,佟家老太太终于坐不住了。想着佟家跟胤祜差不多年纪的两个孙女,老太太还是想再跟孙女商讨一下。
二月春寒未去,迎春花却早已绽开嫩黄的花蕾,为早春添上一抹清新的美丽。
夜里刚刚飘过轻雪,早晨的空气晨还带着温润,坤宁宫里依然燃着淡淡的暖香,细细闻去,还多了一丝独属于梅花冷冽的幽香。
觉罗氏坐在临窗的炕上,看着对面只穿了一件刻丝凤穿牡丹花样夹衣的毓秀,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娘娘最近一直在召见旗下的贵女,可是打算给大阿哥选福晋了?”
毓秀放下手中的清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问了。“玛姆,当日您并不想送我入宫的不是么?也曾说过,皇家的媳妇不好作,不想家里的女孩子受苦,怎么如今到改了主意?”这是她早就想问的了。
觉罗氏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当日,顺治爷定下选秀的规矩,先太后正好赶上,偏她就是选上了。当时宫中有皇太后,中宫主子是蒙女,有名有号的妃子都是蒙女。说句实在话,那时科尔沁女人不只掌着皇帝的后宫,也掌着宗室王爷们的后宅,咱们满旗的女孩子拿什么跟蒙旗贵女比呢。我只一闺女,从小千娇万宠的养大,谁愿意送进宫去给蒙女糟蹋。可皇命不可为,我夜夜以泪洗面,却还得笑着送女入宫。从先太后入宫的那天起,我的心就纠着,既她得宠碍了人的眼,枉送了性命,又怕她不得宠,被人欺负,连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大约是想到那段日子,觉罗氏的眼圈红了,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才接了下去,“后来,总算熬出头了,皇帝登了基,我想着,我闺女这回算是苦尽甘来了。却不想,还有人看她不顺眼,总算福大命大,没死成。那个样子,我还怎么狠心再送个孙女进去受苦。”
毓秀也沉默了,她知道,觉罗氏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