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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忆22（第1页）

炼金机械学的课堂内。

阳光透过直达穹顶的巨大玻璃窗，均匀地铺满整个教室。讲台上，一位醉醺醺的老者头戴一顶牛仔帽，胡子拉碴，拿着粉笔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他背后的黑板上写满了拉丁文与各种复杂的公式，另一侧的投影画面显示着精美的炼金器械。

苏茜手里握着奥罗拉的金边钢笔，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几排。这是新学期开学后的第一节课，但她作为优等生，心思却没放在学习上。

教室的人不少，但在她前一排的课桌却只坐着一个人，因为二年级的学生都不敢坐在他的旁边。苏茜的目光始终缀在那道消瘦的背影上，似乎炼金公式被写在了那挺拔的背上。

最近这段日子的楚子航，有些怪。

这并不是苏茜一个人的错觉，而是所有狮心会成员都有所察觉的问题。

最近的楚子航，不仅给人的感觉发生了变化，还时常陷入沉思。

当然，过去的楚子航也喜欢沉思，不过那时候的他给人一种受伤幼兽的气息，而现在则是一种空旷释然的孤独感。

苏茜看着在课上发呆的楚子航，眉宇间不由得露出担心的神色。以楚子航认真的性格，以前是从来都不会在课上发呆的。他一定经历了什么变故，苏茜很想知道原因，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此时的楚子航陷入回忆当中，昨天的战斗勾起了交界地的回忆，再度手持猎犬长牙的他，找回了在那片恐怖地界的感觉。

他想起自己坐在赐福点旁，聆听梅琳娜念诵玛丽卡女王的箴言。其实他完全听不懂这些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意义，但他是个很好的听众，会牢牢记住每一句话，因此梅琳娜很乐于对他分享玛丽卡女王的一切。玛丽卡女王应该对她很重要，那时的楚子航是这么想的。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了两人在雪山之巅的诀别，他眼睁睁地看着梅琳娜引燃自己，去焚烧几乎不可摧毁的黄金树。

楚子航并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那是梅琳娜的使命，也是她的愿望。但后来他时不时会想，是不是有别的办法打开那扇大门，是不是可以由他来代替引火的责任，是不是可以接受三指的癫火，是不是。。。。。。可以不用牺牲。

楚子航曾无数次幻想回到小时候的那个雨夜，他没有选择听父亲的话，没有逃跑，而是一起赴死。可现在的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在交界地，他同样没能挽留梅琳娜。

他亲眼看着一路同行的人一个个死去。

伊吉、布莱泽、瑟濂导师、亚历山大、梅琳娜。。。。。。

最后他所塑造的律法，给予交界地真正的自由，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吗？楚子航不知道。

“看来新的学期大家都还有些不适应啊，我还以为我的课挺受欢迎的。”讲台上的副校长打了个响指，扶着牛仔帽的帽檐，将走神的学生们惊醒。

楚子航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在他走神前还空无一物的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字。

他周围的座位依然没人，其实他并不介意有人坐在他旁边一起上课，甚至不介意在课堂上一起讨论问题。但同学们似乎都以为他是高冷不喜欢交流的人，他只是不太会开口表达罢了。

“希望你们的课后作业能让我满意，不然我可没法在期末的绩点上给你们手下留情，当然，女生除外。”老牛仔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下课了，于是讲了个自认为很幽默的笑话。

他话音刚落，便传来下课铃声，以及诺玛的播报。

“请三年级凯撒·加图索同学，二年级楚子航同学以及一年级的路明非同学，在下午两点，到图书馆三层的二号会议室开会。”

诺顿馆，学生会长办公室。

凯撒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草坪与艺术喷泉，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

“别喝那种娘炮玩意了，喜欢伏特加就对瓶吹，兑了他妈的可乐又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但烦人的声音却在凯撒耳边响起。

“杰克·威尔森，这酒的名字叫杰克·威尔森。”凯撒叹了口气，将酒杯放在办公桌上，“一杯伏特加，加青柠，姜汁啤酒，还有一点‘爱’。”

凯撒的话让强尼·银手想起了那个死在荒板追杀中的丸子头墨西哥裔，是个好手，可惜运气差了点。

当时他的芯片刚刚在凯撒身上激活，意识才复苏就看到自己附身的凯撒加一男一女三人组被荒板的人一路追杀。虽然最后侥幸逃脱，但那个叫杰克的壮汉却没能挺过来。

“你又想起那边的事了？”强尼问。

凯撒看着强尼虚幻的身影：“不是‘又想起’，是我从未忘记。我一直都是个记仇的人，被我惦记上，就算是荒坂我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

强尼·银手摇摇头，又点起了虚拟雪茄：“怎么？你还想着对你的家族复仇？”

“为什么不呢？那帮老不死总以为我是青春期的叛逆，从来没真正在意过我母亲的死。就行荒坂集团总以为我是一个鬣狗般的雇佣兵，可实际上呢？我要他们付出代价！”凯撒一字一句地说，眼中闪烁起金色的光。

“难怪你和荒坂赖宣那个傻逼那么投缘，有点意思。要我看也挺好，你这里那些什么狗屁龙族狗屁混血种，都是一个吊样。一个两个都想骑在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和荒坂军用科技有什么区别？”强尼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不过第一步还是想办法把我从你脑子里拿出来，我看你这学校里说不定有这技术。现在你拉个屎我都要在旁边陪你蹲着，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凯撒并不在意强尼的烂话，而是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里面写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禁忌技术。这将是他摆脱加图索家族的第一步，想要对付一只恶龙的唯一办法，就是变成另外一只恶龙。这是凯撒·加图索在混乱的夜之城，学到的唯一真理。

“请三年级凯撒·加图索同学，二年级楚子航同学以及一年级的路明非同学，在下午两点，到图书馆三层的二号会议室开会。”诺玛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凯撒抬起眼角，有些意外，但什么都没说。

他将文件收入保险柜，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