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语气平和。
顾正臣无奈,只好退了回去。
很显然,朱元璋现在还离不开陈烙铁这一号人,这是一只看起来听话的狗,适当的时候会放出来咬人。
陈宁感激地看了看胡惟庸,对顾正臣更是恨之入骨!
面对陈宁怨恨的目光,顾正臣并不在意,两个人结怨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这泉州县男的泉州二字就是陈宁提议的。
既然是政敌,又不能化解,那就见招拆招,有机会就出招。
宴会越发热闹起来,尤其是喝多了的武将,一个个开始失态起来,还有人跳出来扭腰的,这是哪位也不认得,倒是那个将银杯子塞到怀里的应该是费聚吧,一个侯爷至于这么干嘛。
怪不得武将不受文臣待见,说他们是粗鄙之人,不甘与之为伍,从酒后乱喊乱叫,乱丢东西的情况来看,还真没冤枉他们……
当然,徐达是喝不醉的,沐英也是浅尝即止,还有几个装醉的。
可偏偏朱元璋很喜欢武将这样,因为这样才能放心,如果一个个武将都跟文臣,一个人十八个心眼,那这日子还能不能过安稳了?
粗鄙一点,好控制。
宴会办至下午才结束,顾正臣回到府上补觉。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平静,顾正臣在家里陪着母亲、妹妹,张希婉也能多陪伴下张和。
原本顾正臣计划在金陵过完正月去句容,只是张和认为身为句容知县,不可久缺,何况句容卫千头万绪,诸事需要调和处理,怎能一直拖下去。
没办法,顾正臣只好提前,将回句容的时间定在了正月初十。
离别将近,总是伤情。
唯有尽心陪伴,弥补缺憾。
这一日,顾正臣招来沐春、沐晟,安排学习课业之事,待讲完之后,沐英一身甲胄出现在门口,顾正臣错愕不已:“你这是作甚?”
沐英平日里待在大都督府里办公,虽是武将,可也算是坐堂之人,根本不需要穿着甲胄。
除非,有特殊情况。
沐英让沐春、沐晟离开,然后坐了下来,摘下腰刀猛地搁置在桌案上,咬牙说:“我去请战了,陛下没答应!”
“请战,打谁?”
顾正臣皱眉。
洪武七年元旦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历史也没记载大的战事,沐英如此愤怒,杀气逼人是为什么?
沐英痛苦地说:“王祎(yi)死了!”
“王祎?”
顾正臣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
沐英起身,抓起腰刀:“王祎是《元史》总裁,国史院编修官,曾奉命教大本堂,经明理达,太子、诸藩王与我,都曾跟王先生修习课业!只是在五年时,陛下将其派至云南招抚梁王。就在刚刚,消息传来——说王祎已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