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元平继室,元唐氏看着老夫人,狠戾的眼神在抬头瞬间变得温和:
“老夫人,您说的是哪儿的话?这是二弟的府门,二弟把您接来孝敬,他这常年不在京城,只得我们来照看着不是?那论主仆,不也是儿媳是主,她是仆吗?”
老太太看她牙尖嘴利的模样,呵斥道:
“好一个你是主,她是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青青是晚晚的婢子,晚晚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和你元唐氏有何关系?”
“老夫人,瞧您说的,儿媳是晚晚的长辈,这丫头自然也是儿媳的婢子。”
元唐氏边说边往椅子上坐,老夫人朝着她厉声说道:
“让你坐了吗?站着!你脸可真大!元唐氏,你今日来找我,无非是想继续赖着不走。你回去问问元平,这事我早和他说过,他可是答应过我冬月前走的,莫非他没跟你提起?”
元唐氏来此正是为这事,见老太婆挑明,她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了个大半。
“老夫人呐,这也不是我们不走,我们在这宅子里也住了近十年,早已生出了感情。若是这突然搬走,外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老二呢?”
“莫非你以为你们家比老二还贵气?出门都要前呼后拥,锣鼓开道?”
“老夫人,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虽未有老二那么贵气,但这十年间也知晓我们作为元家大房,大将军的叔嫂外人也敬重了几分。这突然离开,定会有人上门问个缘由。再者,明荟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们就这么走了,对明荟不太好。”
老夫人看了看她,眼神中带着嫌弃,上不得台面的人是她吧!老大也是个不成器的,当年外出做买卖,有了钱竟学别人在外养人。
她当时知道后极力反对,可这事还是让当时刚生下孩子不久的老大媳妇儿知道了,气的落下病根,她那孙子还没过完周岁,便撇下孩子离开人世。
如今这元唐氏无非是借着将军府的门面,将她那女儿高嫁出去。
“哼,这房子就算你长久的住下去,也不是你的,趁着如今还未有人上门提亲,早些搬出去,否则,别怪我婆子给你们难堪!”
元唐氏听她说完,满腹牢骚,她知道明荟那丫头出门打着将军府嫡女的名头捞了不少好处,这若是让他们搬出去,那丫头怎能受得了这气?
若是寻了短见,她也不想活了。
元唐氏忍着怒火站在一旁,陪着笑脸:
“老夫人,这过了冬月是腊月,过完就是年,我们还想陪您过个好年呢?我们若是走了,只剩您一个,多孤单啊!”
“哼,老二媳妇还在,怎么就我一个了?再说老三半月后来京中做买卖,他们会暂住将军府,等陪我过了年再回去。”
元唐氏听完更气了,元家三兄弟,老二是个武将,老三从商,只有她们家掌柜的如今啥也不是。
此前,她本想让他趁着来京这些年寻个活计,或是凭借老二的关系谋个一官半职也可以。但那二弟不仅不帮,还让他们回村里去,哪见过这样的亲兄弟?
“元唐氏,收收你的心思,千错万错都是你们自己的错。这老大入京后做过靠谱的事吗?不是去巴结达官显贵,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带人吃茶喝酒,逍遥快活。你看看你们大房每个月在账房取了多少银子?他吃喝玩乐,你和那丫头珠宝首饰,你们自己问问,这些年可有贴补过这将军府一文钱?”
元唐氏被老夫人说的一文不值,出声狡辩了几句:
“这还不是为了谋出路吗?哪想到那些钱那么不经花。”
“呵,自己没本事赚,倒是抱怨钱不经花。我问你,你们院儿里,正厅那对双耳青瓷瓶是不是又被你们拿去卖掉了?”
老夫人说到此处,更是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青青连忙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
老夫人见状,温和的朝着青青笑了笑。
只听元唐氏说道:
“那堆死物摆在那里只是个物件,这不是为了给我家掌柜的打点关系吗?”
“哼,打点关系?莫不是都打点在你们娘儿俩身上了吧!老大拿回来些钱,不还是让你们娘俩儿置办衣服首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