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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阎荭屈膝低头,安安静静地跪在庭前。
被主人差遣到青州听用已经有大半年了,阎荭最初以为自己会在小郎君跟前效命,很意外的是,小郎君并不肯直接差遣,反而把他指给了隽小郎君。
——小郎君好歹年长几岁,隽小郎未免就太……小了些?
不过,在隽小郎跟前听命几个月之后,阎荭已经收起了自己的轻视。
门帘打起。
伏传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对阎荭做了个手势,示意跟他去侧边陪殿。
阎荭起身跟了过去,一直到进了陪殿殿门,使女将厚重的门帘放下,伏传才轻声说:“昨夜议事熬了个通宵,我才服侍大兄歇下,劳你久候。”
阎荭跟着放低声音:“仆也才来片刻。”
“请坐。”伏传招呼。
谢青鹤和伏传也是各管一摊,二人也不好共用客厅,这处陪殿就是伏传待客的地方。
阎荭来过十几回了,算得上熟悉。叙礼落座之后,阎荭没有废话,直接汇报:“衢王死后,王琥又给恕王送了鸩酒。鲁宣私下和黎王联系,分化拉拢了禁军几个将军,打算暗杀王琥。”
“皮裕呢?说动了没有?”伏传问道。
王都接连动乱,王琥不断残害妘氏血裔,妘氏诸王也不肯坐以待毙,这边收买奴婢暗杀王琥父子,那边又勾结禁军将军相约大事。来来去去搞了几回,禁军内部洗牌两次,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皮裕是燕城王旧部,凭着实力出头。何况,燕城王已死,王琥不必担心他心向旧主,遂作提拔。
孰不知皮裕确实不会心向已死的旧主,他也不想跟着毫无前途的王琥混。
“他只说目前局势还不明朗,待王琥与鲁宣、黎王再厮杀一场,才好商议开城投诚之事。”阎荭答道。
伏传点头表示认可。
“许宽主动投诚。”阎荭说。
“他不是王贇的心腹么?”伏传问。
“王氏父子倒行逆施,全无信义,在王都已不得人心。叛王投诚之人比比皆是。不过,许宽主动请递投名状,一连点名好几个禁军将军,说要替新主杀之以除大敌,仆又怀疑他是在替王贇刺探消息。”阎荭说。
“你想将计就计?”伏传不禁笑了笑,“此事你可自专,不必再问我。”
阎荭垂首领命:“是。”
伏传见阎荭不继续请示,也没有告辞的意思,不禁问道:“你此来还有什么事么?”
阎荭起身施礼:“没有。仆告辞。”
“你是来见大兄的?”伏传突然问。
阎荭没有否认,转身施礼:“仆明日再来拜见小郎君。”
他明显有事要单独找谢青鹤,伏传也不能逼他吐露。考虑片刻,伏传问道:“若很着急,我去请大兄起身。”
阎荭连忙道:“不敢打扰小郎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