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奴才疏学浅,让殿下见笑了。”王公公笑了笑道:“不过,老奴想殿下见到阿娇翁主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
“开心?”刘彻搔了搔下巴颏,一想起阿娇噘着嘴,一脸不服气冲自己瞪眼睛的样子。刘彻扁了扁嘴:“孤现在一看到她就头大。”
“嗯……嗯?”王公公狐疑的瞪大了眼睛,道:“可是老奴听说人家青梅竹马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日日年年月月在一起呢。见面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心会扑通扑通的跳,看着对方就觉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人呢……难道殿下见到阿娇翁主的时候不是这样吗?”
刘彻看了看左右没人,拉过王公公小声道:“孤现在看见她头疼都来不及,最近更是!天天追着孤问孤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简直不可理喻!”
“那阿娇翁主不也是心里有殿下才这么紧张嘛……”王公公默默地替阿娇打抱不平一句,随后有些好奇的多嘴问道:“那么殿下有没有过一刻心突然悸动起来过呢?”
“心突然悸动起来……”刘彻看了一眼王公公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心突然悸动起来……”
刘彻一手环着胸,一手搔着下巴颏,倒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想着想着忍不住想起了下午和韩嫣一起在郊外祈福的时候,韩嫣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好奇的样子求自己给他看看自己的牌子的时候;还有写字时,韩嫣面上带着浅笑,一手提笔,一手背后,一派雍容……
“咳咳咳!”刘彻赶紧拉回思绪,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王公公一脸好奇的样子,望天小声说:“孤好像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于是……是阿娇翁主还是谁家小姐?”王公公忍不住的八卦一下。
“额……都不是……”刘彻还挺难为情,毕竟这事儿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尴尬的笑了笑道:“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是谁啊?”王公公略微试探的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只不过心里倒是貌似有点谱了。
“是……”刘彻再一次看了看左右后,小声的说:“好像是阿嫣……”最后几个字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样,说完刘彻一望天儿,感慨:“啊!今晚月色真好!回去睡觉!”然后背着手往太子宫款款走去。
“哦……是韩……等会!”王公公刚刚欣慰的点了点头,后来发现似乎对象不对劲,于是回过神来,赶紧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扶着帽子赶紧追上早就走远了的刘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刚刚说的是……韩公子?”
刘彻看了一眼王公公的样子,心虚的咳嗽一声边望天儿边继续往前走,一副“不回答,权当默认”了的样子。再看王公公,平地一声春雷响,老头子被雷在了半路。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似乎能塞下一个拳头进去。
刘彻走了一半,转头看了看还定在原地不动的王公公,翻了个白眼,催促道:“赶紧啊,孤要睡觉了。”
“诺!”王公公一边扶着帽子一边赶紧追上了一脸不耐烦的刘彻。打量了一下刘彻的脸色后,咽了咽唾沫,再度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啊……”刘彻望天张了张嘴,随后极度不耐烦的一摊手道:“孤也搞不清楚,但是吧……今天下午的时候……”
“今天吗?”王公公瞪大了眼睛,莫非瑞喜看见的是真的?
“或者是……以前?”刘彻眼神疑惑的瞥向另一边。
“很久以前吗?”王公公开始掐手指算日子,一边算还一边念道:“我的老天啊,怎么会有这种这么愁人的事情呢?”
“啊呀,你够了!至于吗?”刘彻看了看王公公一副貌似天要塌了的样子,一袖子拍到了王公公的背上,甩了甩袖子自顾自的闷头往太子宫走。
至于吗?王公公看了一眼刘彻的背影,一叹气。这事儿大了好么?
“殿下等等老奴!”王公公赶紧扶着帽子追上刘彻。
刘彻瞥了一眼王公公,想了想道:“呐,这事儿谁都不知道,阿嫣也不知道,你先替孤保密吧。”
“哎呦我的太子殿下,这事儿您借老奴胆子老奴也不敢说啊。”王公公愁的一张脸都皱成包子了。
“乖!”刘彻反倒是心大的很,笑呵呵的摸了摸王公公的脑袋以示安慰,但是似乎老头儿受的刺激有点大。刘彻转过身背手继续往回去,然后一转头自己也默默一叹气,刘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的悸动居然是对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如果那人是个软弱无能的也就罢了……但是韩嫣一看就是有雄心壮志的,看着乖顺温和友善,但是骨子里该有的傲气是一点儿都不少。
退一步,貌似要是那种男人似乎他刘彻也看不上啊……刘彻纠结的看了看夜空,摇摇头一脚踢开太子宫寝殿的大门,把自己埋在被窝里。——算了算了,不想了,怪闹心的。
与此同时的弓高侯府内,韩嫣趴在窗前,一只手拿着刚刚从厨房偷来的鸡蛋,趁着四下无人给弄熟了后,一脸苦逼的自顾自滚着鼻子。看了看蒙蒙的铜镜,只能看出一个姣好的轮廓,而鼻梁上的淤青只能看到淡淡的一点儿,其余的连一颗青春痘儿都看不见。
你妹的刘彻,该死的胳膊肘那么硬!可怜小爷我英挺的鼻子!这一张帅脸仅此一家绝无分号啊,毁容了去哪儿找第二张去!
虽然韩嫣曾经以为这张过于俊美的脸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担心过,但是,那也不代表他能允许自己的脸上挂彩啊!虽然说伤疤是男人的标志,可是那是伤疤,跟淤青好像是两码子事儿……
淤青越看越像是先天小脑发育不足闹着玩的时候磕着哪儿了,明天出门肯定要被笑话了……韩嫣默默的一叹气,这该死的汉朝似乎也没有口罩这么一说。
算了不想了,明天就这么去上课。说不定还能博取点同情分,卫绾太傅说不定就不用考自己功课了。韩嫣想到这里,倒也不纠结鼻梁上的淤青了,一边把鸡蛋敲碎吃掉,一边倒进被窝美美的怀揣着侥幸心理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鸡鸣带来了新一天的朝阳。韩嫣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鼻梁,一宿的时间貌似淤青更严重了,无奈的扁了扁嘴,就这么个样子去了前厅给韩颓当他们请安去了。
脸上挂彩了的韩嫣成功的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韩颓当抬眸看了看韩嫣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给自己请安的时候一抬头,鼻梁上有一块儿淤青。韩嫣本来就生的白,一块淤青挂在脸的正中央倒是格外刺目,于是韩颓当微微的皱了皱眉问:“阿嫣,你鼻子怎么了?”
“额……阿嫣的鼻子……”韩嫣刚准备说是陪刘彻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刘彻的胳膊肘上,但是前几天韩颓当刚刚嘱咐过自己不宜跟刘彻太过亲近,于是这么说不就等于是往枪口上撞?
韩嫣顿了顿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开口道:“回祖父的话,韩嫣昨天不小心磕门边上了……”
“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架打的,或者是不听话挨罚了呢。”韩夫人拿着手帕不经意的扬了扬眉,笑了笑道:“这样子出门可怎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侯府的孩子缺少家教呢。正儿八经的公子脸上还带伤,又不是边境的那些匈奴蛮族。”然后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