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点四十,关墨渝顶着一脸伤开车回到公寓。
云漪拆开购买的医疗用品,用绵签沾消毒液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同时消毒,额头、嘴角、颧骨分别有出血点,已经凝成了薄薄一层血痂,处理伤口还要等专业医生来才敢动。
见她全身心扑在自己的伤口处,关墨渝心软了几分,终于事事有回应。温柔的手法抚慰了揉成褶皱的焦灼,波浪滔天的痛苦烟消云散。
云漪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觉得现在看起来有些搞笑——男人双手放在腿上乖乖坐好,她说抬脸就抬脸,她说低头就低头。
“请假条我不批,按照公司规定,月底扣两百。”关墨渝睨了她一眼,对她为了某个人擅离职守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件事上不能低头。
他下了飞机,马不停蹄赶到何汀绪发来的地点。
车停在马路对面,他坐在车座上等了很久,烟抽了一杆又一杆,烟灰缸里浅浅堆着一层烟蒂,蹿升的香烟有多浓,他的精神状态就有多差,再贵的香烟缓解焦虑的作用近乎无。
云漪不一定百分百在里面,可等不到她她出来的那一刻关墨雨百分百不会走的。
云漪从袋子里换了根新棉签,倒上消毒酒精,气定神闲。
“扣吧扣吧,顺便给D市公司相关工作人员这个月加绩效,他们为你的事忙活了那么久。”
下手的力度重了点,关墨渝终于忍不住闷嘶叫了一声。
她急忙挪开,“我轻点,医生还在赶在的路上。”
关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很快派出医生前来给他处理伤口。消毒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将使用后的医疗废物丢进垃圾桶。
外套大衣沾上灰尘他丢掉,光穿一件黑色贴身薄衬衣,衣物下的腹肌若隐若现,裤子上的灰尘拍不掉。
她调侃怎么不把裤子脱了丢掉,男人翻身压在她身上,手摸到裤子拉链处拉下,“马上脱给你看。”
云漪捂脸,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我逗你的,待会儿医生来了,这样不好。”
关墨渝为了惩罚她的逗弄,低头咬她耳朵,云漪不甘示弱,手摸到他的腋下挠痒痒。
没过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停下,停下,医生真来了。”
停止了嬉戏,云漪微微喘了会儿气,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门口。
打开门,“您好!”
“您好!”
随医生来的还有一名护士,云漪让他们进来。
医生简单看过情况,便提出建议进入房间做身体方面的检查……
茶几上的袋子里还有一盒药膏,犹豫要不要这时候给自己上药,思索了一会儿,放弃。真怕在厕所里涂到一半,医生有事叫她。
她干脆逛着这间公寓,了解关墨渝的真实生活。
整替现代简约风,白灰棕的冷色调,家具和房间设置透露着极简与实用主义。
随手推开一扇门,入目宽大的书桌安静地立在那里,对面墙上挂着一张色彩不那么寒冷的油画——《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