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楼月吟也是不知道,否则他哪里敢这么做。”虽然平喜感觉楼公公要是知道郡主和干爹有一层关系,恐怕今天说话做事会更加嚣张。
“那酒是王瑞送来的,娘娘的本意只是陈宝国的事儿。”他走上前给慕良顺气,“干爹,一点普通的桂花酿罢了,您说您生什么气呢?”
慕良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
平喜赶紧把后话说出来,“您想,漫说全国,单单京城里有多少青年才俊喜欢着娘娘,娘娘身边是从来不缺人的,咱们都亲自挑了几回人送进郡主府了,她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他脸上露出了笑,“可才见了干爹几面,竟是冒着整个兰家的风险都要同您好,您说娘娘得有多欢喜您呀。”
这话说到了慕良心坎里,他脸上柔和了下来,嘴里还是训斥,“妄言。”
“儿子说真的。”平喜蹲到了慕良面前,仰着头睁大眼睛道,“娘娘今日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干爹呢’,肯定心里是念着您的。”
“娘娘岂会是耽于情爱之人。”慕良掸了掸衣袍起身,“她不过是心里担忧陈大人罢了,娘娘心里念着的是国之忠良,问我是为了好救陈大人于水火,哪像你这般满脑子淫。乱。情。色。”
见慕良终于消了气,平喜的心也终于可以收回肚子里了,他低着头自惭形秽,“干爹说的是,娘娘是满腔大义的。”
他心里腹诽,也就只有您自个儿会这么想。
慕良负手于身后,询问道,“陈大人现在是谁在看管?”
“是楼月吟的人在看。”
“楼月吟是王阁老扶起来的,不能用。”慕良沉吟道,“你叫僚徽去换,就说这是重案,万岁爷下旨要镇抚司亲自看管。”
平喜茫然道,“可万岁爷还没下旨啊?”
慕良轻哼一声,“光禄寺卿这会儿在宫里。”
兰沁酥会让皇上下旨的。
“原来如此,”平喜恍然大悟,“那奴才明日就去找僚徽。”
他看了看天色,劝慕良道,“干爹,已经是亥时末了,咱们梳洗一下歇了吧,明日一早您还得去看围场呢。”
慕良熬了三天又发了一场火,也着实是累了,便顺着平喜的意思,清洗了身子后睡下。
千岁府就和郡主府隔了两个胡同,这么久都没听到通报,平喜就当做那边没有来人的打算,最多一会儿有人送郡主的信啊物啊什么的过来,他接了明日再给干爹看好了。
他服侍慕良上床,熄了灯退出后,张罗人去收拾前厅,那里被慕良砸得一片狼藉,得赶紧清理后再去库房替换东西来。
千岁府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慕良房里没有。
他刚躺下不久,忽地听见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慕良少眠,他从前给太子陪夜,床上发出一点声响他都得起来察看,这会儿的声音足够惊动他了。
大概是平喜来取什么东西。
他懒得管,皱着眉闭眼,还是忍不住想楼月吟今日放肆的行径。
楼月吟是什么东西,一个浣衣局出身的太监,私下里还同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不清不楚,外面也买了几房妻妾,这样的东西也配说“嫁进郡主府”。
荒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