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睛里看到了守护神……
过道上一阵咔嚓咔嚓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注视,一个女人推开包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什么食品?”
卖东西的胖女巫仍然跟以前一样,笑容可掬,面带酒窝,只是她看起来老了一些。
哈利和罗恩也被推车小轱辘响亮的声音惊醒,从信件和小猫头鹰的世界里脱离出来,目光看向推车上的食品。
“给我们一壶冰镇南瓜汁,谢谢。”
洛伦起身付零钱的时候狠狠瞪了某心虚小女巫一眼,从推车小贩手里接过南瓜汁,再回座位时开始从书包里掏各种各样的食物,冒热气的土豆炖牛腩、刚刚出炉的香蕉派、表壳仍旧酥脆的面包和炖鹰嘴豆。
卖东西的胖女巫把刚收到的铜纳特装进钱包,抬起头来看见这一幕,表情逐渐呆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随即默默转身推车离开。
背影看起来很是落寞。
直到小桌板都摆满再也放不下东西的时候,洛伦取出刀叉餐具分给几个人,自己则是拿出两根小木棍开始用餐。
虽然洛伦看起来是从书包里掏出来的食物,但赫敏、哈利和罗恩都很清楚,他其实是从储物鳞片里取出来的,还是具有保温效果的储物鳞片。
哈利咽了咽口水:“我现在相信卢平教授不会挨饿了,真的。”
罗恩头点得飞快。
用餐期间,那位推车小贩又两次经过这间包厢,每次经过时小车的咔嚓声总会变大一些,那是小贩加快了推车速度。
她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吃完午餐,洛伦放下小木棍懒洋洋地瘫坐在座位上,脸上带着惬意的满足:“这些盘子和餐具都是学校里的,你们装进自己的储物鳞片,下学年开学记得还给学校。”
“好的!”哈利和罗恩非常有吃白食的觉悟,自觉把桌上收拾干净,一个旋风扫净清理残渣,碗碟餐具都装进哈利的鳞片中,洛伦的小木棍除外。
身边有坏女孩窥伺,睡过一个上午的洛伦再也睡不着了,一边靠在玻璃窗上看风景,一边跟身边几位朋友聊天。
说说笑笑,时间就这么过去。
火车一刻不停,飞快的驶过旷野。
天色渐暗,落日西斜,村落慢慢出现在窗外的风景中,随后是红顶白墙的城市,在呼啸的汽笛声和传动轴沉闷的响声中,火车驶入了国王十字车站。
钻出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扑面袭来一股人潮涌动的烘热,带着轻微臭味,下一刻车站的喧闹才钻入耳中,猛地惊醒小巫师们——他们回到了麻瓜都市。
出站的小巫师们难免有些恍惚,心里生出一种微妙的落差,他们上午还在古老的魔法城堡,周围人谈论的是咒语和魔药,现在耳边响起的是麻瓜们千差万别,却完全不涉及魔法的喧闹,还有冷漠的机械传动声、车站广播音。
这是半年来在魔法学校生活带来的落差感,每次放假回家都会这样。
为了惩罚小女巫的调皮,洛伦把两个行李箱都交给了赫敏,自己提着木篮子轻轻松松地往车站外走,克鲁克山蜷缩在木篮子里,两只前爪捂在耳朵上面,看起来像个逃避现实的毛团。
赫敏拖着两个空箱子跟在旁边,表情无奈。
……
国王十字车站内,行人匆匆忙忙地出站离开或是进站上车,此外还有许多等待接人的路人,而在这样一群人里,一对红头发的古怪中年夫妻格外惹人注目。
这对夫妻中的女人身材不高,胖胖的,穿着老气过时的衣服,甚至已经洗得发白了,她时不时垫起脚尖,期盼地看向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隔墙,仿佛期待隔墙里钻出什么人一样。
她的丈夫就更古怪了,身材高瘦,有些秃顶,衣服更加老气过时,像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一样,他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当有人意识到他的注视,恼怒地骂他几句后,他的妻子总会生气地拍打他几下,呵斥一番。
这以后他会稍微安分一些,将奇怪的目光从行人身上挪到车站的机器上,不管是墙壁上的播音喇叭,还是售票机器,他都能看上许久,目光炙热,仿佛是从未见过一样。
他们太奇怪了,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怀疑。
而他们身后的一个男人似乎盯上了他们,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的人,胖得几乎连脖子都没有。他的脸看起来红得发紫,长着一双小眼睛,长着一头浓密、深色的头发,蓄着一脸大胡子。
肥胖男人站在离红头发夫妇比较远的地方,盯着他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位须发花白,精神健硕的老人找上了红头发夫妇,他热切地跟红头发夫妇打招呼,积极地为他介绍站台里的每一样机器,有时还会带着红头发丈夫碰一碰,操作一下。
暗中观察的弗农·德思礼松了一口气,那个老人实在太正常了,他穿着麻瓜西服,打着麻瓜领带,头发用麻瓜发胶梳起,绝对不会是那些家伙。
既然这样,那两夫妻也应该不是什么古怪巫师,只是乡下来的别人家的亲戚。
住在乡下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大呼小叫,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