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翊带着涂山正,朝着青丘方向一路狂奔。
为了避开防不胜防的刺杀,涂山翊施展隐匿法术遮蔽二人。
每隔两个时辰,便停下来歇一歇。
两个时辰,只是涂山翊的底线,却是涂山正的极限。
他活了数万年,养尊处优,谁曾想到了本该含饴弄孙的年纪,托好大儿的福,还有机会两脚生风健步如飞,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如此赶了一天的路,涂山正崩溃了。
他的喉咙又干又痛,像是浸泡在了盐水里,每喘一口气,都有种小刀拉嗓子的痛楚。
脑袋昏昏沉沉,胸膛里有把火熊熊燃烧,烧的他连脊背都挺不直。
但即便是以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他们想要回到青丘,至少还需要两天。
涂山正头一次觉得两天的时间无比难熬,简直度日如年。
“跑不动了,我真跑不动了。”
涂山正气喘吁吁,扶着树干呕,随后也不顾满地的泥土,一屁股瘫坐在地。
哪里还有一族之长雍容大度的形象。
“涂山翊,我们去买一辆马车。”
“不着急,慢慢走,能回去就行。”
涂山正累到极致,生不如死的疲惫让他对涂山恒的恨意都浅了三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站在涂山恒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而是就地躺倒,一觉睡过去。
涂山翊耐着性子等他恢复力气与灵力。
一盏茶。
一炷香。
半个时辰过去了,涂山正没有一丝想走的样子。
涂山翊索性席地而坐。
局中人都不着急,他这个陪跑的,陪着就是。
“我们进城。”
涂山正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他是在狼狈逃命不假,但不代表他要荒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