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她看着黑暗的房子,不知自己是醒了,还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梦中。
她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啊~”
听到声音的草珠,连忙披衣起来,端了烛台进来,
“小姐,可是要喝水?”
却见小云半靠在床上,头发披散,发丝湿了沾在额头。
“小姐,快躺下,可别着了凉。”
草珠连忙扶着小云又躺下,“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她摸着小云的身体,身上发热。
连忙又给她喂了些温水,急急地又去叫醒了宋妈妈来,此时小云又睡着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上,时不时地在睡梦中会发出如同受惊一般的抽搐。
“小姐这是受了惊吓了。”
宋妈妈猜测道,两人也不敢再睡,一直守着小云到天亮。
见着小云仍然在昏睡,身上还有些低热,忙去回禀大管家,说是小云受惊吓,病了。
“定是那钱地主家的臭小子吓着了我家小姐。”
任德气极,自己家这个小姐可是送财龙女,若有什么事,杀了那臭小子都赔不了。
任平心下疑惑,自家妹子虽然看着是个小女孩子,但魂儿是成年大汉啊,怎么可能被一个小男娃吓着呢。
他心中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到底现在是自己小妹子,受了别人欺负,自己怎么还能表现出怀疑的态度来呢。
“这钱地主家可不是好人啊,昨儿小云回来还说,那村里人说,原来张家全家走,里面还有钱地主的手笔呢。”
任平望着任德道,“叔,得想个法子,不然那钱老财说不定还会对我们下手呢,说不定他家臭小子来吓小云,就是一种试探。”
任德沉思着道,“你说的对,找他们理论肯定是不认的,那对我们小云的名声反而不利,得暗地里来,容我想想办法。”
“只是我们家初来乍到的,人脉也都在运州那边,这京城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相熟的靠山,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背景,还是要小心些为妙,可不能盲目,这边可是少爷你的基业呢。“
两人一边让人去请老大夫,又让草珠先煎上次老大夫留下的安神药,让小云先稳稳神魂,受了惊吓,喝点安神药也是有效的。
却说昨日那钱老财家的三圆回到家又哭又闹,说是被任家的下人欺负了,要他爹把人家抓来给他当小妾。
他娘一边安慰,一边骂那两个随侍的小厮,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被人欺负了去。
钱老财则是让小厮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他知道自己儿子被媳妇娇宠惯了,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只是这下河村到底是他的地盘,怎么能让人欺负了自己儿子呢,哪怕他的话有添油加醋之嫌,那也必是人家的错。
换了其他人,他此时必是已经带了家丁上门,至少得让人家赔两只鸡来才行。
但这次却是刚搬来的任家,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老有钱呢,连县衙的户书都亲自来他家吃过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