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陈到身后,数千步卒在张均的带领下,朝着武丙逃窜的方向追赶;陈到回头一瞧,嘴中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此战必胜!兄弟们给我冲!杀!”
“杀!”数十人的呐喊声,比之百人更加威武霸气;此刻武丙伸手捂着箭伤,在亲兵的护卫下,已经回到了中军。
“三哥!你怎么了!”武丁眼见武丙胸膛插着箭矢,慌忙跑上前搀扶,心情顿时紧绷。
然而此时的武丙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废话了,看着武丁,语气虚弱道:“传令下去!吴老三断后!命令周兮和牛虎撤兵………快!”
武丙话刚刚说完,便是一头栽倒在地上,当场昏迷,气息也是越来越微弱;武丁吓了一个激灵,慌乱的扛起倒地的武丙。看着武丙的昏迷,武丁眺望着左侧混乱的战场,虎牙紧咬,眼神中满是不甘。
“撤”武丁嘴中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怒吼;按照武丙昏迷前布置的方针,开始统筹兵卒撤兵。
“撤兵!撤兵…撤兵!”因为白巾军轻装简行,许多战场上需要用到的号角和战鼓都没有带,只能依靠着传令兵扯着嗓子相互传递。
“传渠帅令,吴将军率军断后,牛虎将军撤退!快!”传令兵骑着战马,声音在战场中来回响起;牛虎眼下已经带兵冲入敌军阵中,正奋力厮杀,听得这个命令,骂骂咧咧道:“搞什么!老子都冲进来,撤什么兵……!”
传令兵没有回话,见自己的命令传达到位后,调转马头向着后面的兄弟传递消息;牛虎看着身边死伤无数的兄弟,心中窝火,可大军撤退,他要是不走,就只能留下包饺子。
气愤不已的牛虎一甩膀子,大声怒喝道:“撤兵!”
“走!快走!”随着牛虎和周兮的撤退,整个白巾军是兵败如山倒。
吴老三此刻面色煞白,让自己断后,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看着不断撤兵的袍泽,吴老三此刻也是一咬牙,率领五百本部人马断后。
而现在的陈到和张均已经合兵一处,率领一千五百多人追杀,迎面便是碰上了吴老三的断后军队。
看着黑压压扑面而来的白毦兵,吴老三的本部人马军心立刻涣散,还不等吴老三下令死战,麾下的兵卒掉头就跑,连抵抗的情绪都没有。
“混蛋!不许跑!给我回来!回来!”吴老三极力的压制着麾下的兵卒;然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大厦将倾,他独木难支,看着冲杀来的乾军,他也没有抵抗的信心,掉头就往后走。
陈到目光尖锐,老远便是锁定了吴老三这个家伙;原因无他,白巾军骑着战马的骑兵本就不多。骑着战马还穿着像样盔甲的更是没多少,眼下的吴老三是最扎眼的一个。
“此人定是叛军贼将,待我将他擒来,献给殿下!”陈到怒喝一声,纵马疾驰,身后的三十多位骑兵两边为他开道,一路砍杀逃窜的白巾军,战果颇丰。
“杀!”陈到来回三四次在乱军中冲杀,在加上月胆狮子的脚力,不出半个时辰便是杀至吴老三军前;看着还在逃窜的吴老三,陈到手中长枪横扫,嘴中大喝一声:“贼将往哪里走!”
“啪!”一声重物捶打之下,吴老三被扫中胸膛,整个人当场坠落下马,摔得他骨断筋折,嘴中发出:“哎呦”
陈到身后的骑兵追杀而至,以吴老三为中心,将他盘成一圈,手中血淋淋的长枪抵在他的四周,吓得吴老三连连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将他捆了!交给殿下处置!”陈到眼中闪现出一丝厌恶,冲着身旁的亲兵招呼,随后又继续带人冲杀。
坐镇中军的陈镇看着撤退的白巾军,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想:“终于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陈到率兵追逐三里路,身后的兵卒人困马乏,陈到这才鸣金收兵。
正午已过去,麾下的兵卒一个个累的倒地不起,许多兵卒又累又饿,已经快要站不起身子;原本打算去汇报战况的陈到,直接命令士兵轮番防守,另一面派人埋锅造饭,抓紧让士兵恢复体力。
至于收拾战场的活,还需要等士兵歇息够了在安排。
军帐之中
陈镇正坐在主位,傅征和张均两人已经在军帐中汇报战况;此时的孙兴正捧着竹简叙述战况:“此战!杀敌一千多人,俘虏六百三十二人,缴获战马十六匹,兵器和甲胄还在另算!”
“行了!说说我军的伤亡吧!”陈镇面色铁青,战争是把双刃剑,伤敌一千八百,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我军战死一百八十余人,伙夫死伤三十二人”孙兴看着手中的竹简,心底止不住的发颤。自从白巾、绿林起义开始,朝廷是连战连败,鲜少有这等战绩,光是这个数字就足以让人自傲,连带着孙兴看陈镇的眼神都敬佩不少,似乎在考虑自己接下来应当如何谋划,想着要不要投入太子麾下。
“一百多人吗?”陈镇心思有些沉重,战争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对于眼下的战况来说,这可以说是一场大胜,这点伤亡也在陈镇的预料之内。
毕竟白毦兵一直处于防御打法,全军胜利的因素全靠陈到;即便是最后牛虎撕开了口子,但因为陈到打破武丙的缘故,导致他也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
“末将陈到!参见殿下!”陈镇正在沉吟之际,陈到和已经大步走来,此刻他满脸血污,背后的披风紧紧贴在战甲上,顺着地面滴落血液,手掌和脸上的鲜血因为时长的缘故,已经凝固成血痂了。
然而此刻陈到依旧不急不躁,单膝跪地,立了颇天的功劳,也没有居功自傲,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紧遵礼法。
“将军快快来啊!”陈镇急忙上前搀扶,看向一旁的亲兵道:“来人给陈将军赐座!”
“多谢殿下!”陈到也没有推辞,一连征战了两个时辰,他也快撑不住了,眼下天色渐渐暗淡,军帐中也点起了蜡烛。
“将军辛苦!待战事平顶,必为将军讨要封赏!”陈镇面色严肃道。
“臣愧不敢当!”陈到拱手一拜,随即说道:“臣此次抓了敌军一员武将!请太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