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月摇头:没有,吃药的后遗症,特别容易做噩梦。
绝不是她说的那样。
你怎么还没走?她抹了把脸,问道。
见他没回答,她扭过头,见他正盯着她的抗抑郁药出神。
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他问。
何晋深查过,许允之那天掉落地的药,是重度抑郁症患者服用的。
什么事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穗月重度抑郁?
她苦笑一声,凌晨2点多,她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还要被始作俑者质问,多少有点命运弄人的意味。
我累了她叹了口气。
你上次说大一就生病,是大一?还是高三那年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她打断。
你想说什么?她语气激动,表情有些狰狞:想说我是因为你才生病的?
她像被踩着了痛脚,重逢后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为什么要让我再见到你?!你知不知道你一回来,我没一天晚上好睡。
何晋深从她眼睛里再次看到恨意,他实在不解,她作为过错方,为什么总是一副受害者姿态?
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挑逗他跟他调情,这会又是狠话说尽,恨极了他。
何晋深怒极反笑,起身,摔门离开。
待人走了,江穗月紧绷的情绪才有所缓解,她抓过床头的药,倒了两颗丢进嘴里,没就一口水,生吞了下去。
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她揪着头发,神情痛苦。
何晋深上了车,没启动,点燃一根香烟,狠狠抽了一口。
方才发生的一切,实在诡异。
诡异到他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
那种眼神恨他入骨?
他努力回忆,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事。
周尧酣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咒骂了一声后,见到备注才接起:兄弟,这都3点了,什么事儿非得现在打电话啊?
当年我走后,江穗月有没有找过你?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
周尧。何晋深的声音异常严肃:你认真想想。
她怎么可能找我他话音一转:不对,好像是有问过我,你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问的?
高考后吧,高考后我们就见了一次,应该就是毕业典礼上。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他以为,他当年走了,对于江穗月而言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女儿,爸爸,别找她
何晋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