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它,可别连你也给冻病了。”
小勾谢过姐姐,披上外衣急步朝村里而去。
大夫来过了,把过脉,也开了药方。
“她年纪大了,药只能让她舒服点,却医不好她,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了。”
大夫在递过药单时这么说。
小勾和姐姐神色黯然,不过仍点了点头。
“那么去抓药吧!”大夫道:“她一发作就让她喝,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她发作的次数会愈来愈多。”
月眉留在屋里看护病人,小勾则送大夫出门,并且带着大夫开的药方子至药抓药,随即又赶回家去。
她煎好了药,端着到大婶房里。
“大婶好些了吗?我煎了药,要不要现在就让她喝下去?”她问。
“好,把药端过来。”姐妹俩合力让老妇人喝下了药,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而就在这时候老妇人疲惫地睁开眼睛,并对她们挤出虚弱的微笑。
“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姐妹俩别苦着一张脸。”
“您别说话了,大婶,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月眉担心地说,老妇人却摇摇头。
“我睡不着,想和你们聊聊。”她轻叹。“你们知道吗?我是个被逐出家门的不肖女儿,当年不顾父母的反对跟着我的穷丈夫来到这里,爹娘到死都不肯原谅我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可是我爱我的丈夫,虽然他很早就过世了,我们甚至没有一儿半女,但我从来没有后悔把这辈子交给他。”
“你可以等身体好些了再跟我们说这些,大婶,大夫说过您应该多休息。”小勾道,但显然无法说服她,老妇人依然在缅怀过去的神情中侃侃而谈。
“我一个人守着丈夫的田,日子过得辛苦却很满足,我不害怕就要这么孤独过完一生,因为我早逝的丈夫一直活在我的心底。”她满足一笑,又说:“然后你们来了,虽然不明白妹妹为何忽然要你们来这儿帮我,但是多了两个说话的伴儿,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您对我们很好,我和小勾都很感激。”月眉握着老妇人的手道。
老妇人微微笑了。
“我们很投缘,我一直把你们当女儿看。我不像妹妹那么富有,再加上这些年冬天既长又冷,什么都种不成,连先夫遗留下来的田都保不住,我这一走,恐怕是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
“大婶!”小勾喊。“别说这种话,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啊!”月眉也道:“大夫说是小毛病,好好休养几天就会好,您要振作阿!”
“我知道。”老妇人拍拍她们的手安慰她们。“只是随便聊聊,别紧张嘛!”
然后她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信。“这个,替我带到狄家庄给妹妹好吗?这里的时局愈来愈差,匪类也愈来愈多,你们两个弱质女子,待在这儿难保不会出事,还是回狄家庄去吧!那里才安全。”
“信我们会想办法替您送到,但我和姐姐是绝对不会回狄家庄去住的,是不是?姐姐?”小勾立即说。
“狄老夫人还未必肯让我们回去呢!”月眉说着站起来。“好了,大婶,无论如何您一定得睡一会儿,不能再说话了。来,好好休息,我去熬些营养的粥,等您睡醒了好给您吃。”
月眉于是拉着小勾走出房间,老妇人则是看着她们的背影,不舍的双眼中隐隐透着泪光。
在膳房熬粥时,月眉忧心地叹气了。
“我们得想想办法,小勾,看有没有法子能医大婶的病。”
大夫说她年纪大了,似乎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丢“小勾搅动着浓稠的鲜鱼粥。
“大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难道眼睁睁地看她——小勾,你——你试试看好不好?看能不能医好大婶。”
小勾诧异地回头。
“你在说什么?姐姐,我又不是大夫,怎么能医大婶的病?”
月眉朝她走来,拉着她的手说:
“也许可以,你说不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