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里油水最旺的就是刚刚领了物资这几天,因为有的东西没法放,只能尽快吃掉。
菖蒲看了看锅里的油问道:“要不然骨头焯个水弄干,跟油渣一样放在油里面稍微过一下,然后跟油舀一起?”
谁都想天天吃好的,但是在东西有限的情况下合理安排也是必须的。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猪油冷了就会凝结上,吃的时候用筷子头戳一点就行,带肉的骨肉放在里面只要没有水汽也不会坏,回头煮汤捞出来放锅里就行。
最后只留了一小碗看不到多少肉的骨头留着明天跟海带一起煮汤。
晚饭是加了马齿苋的苞谷碴子粥,拌了折耳根下饭,李工他们有几个人吃不惯这个味道,屏气凝神的往肚子里面咽。
吃完饭之后李红军就开始泡面头子,这是要发面了。
“每次领了物资之后就要蒸一回,这会儿还不算太热,能吃几天。”
蒸这么一回白面就得下去四分之一,然后再掺包谷面,高粱面。
“咱们的包谷面不多了,回头看炊事班那边把磨用完了就得抽空去推磨。”
菖蒲想到弄回来的那么些地衣:“少蒸点馒头,咱们弄些野菜包子,榆钱团子吧!”
包子,两个男人都不会,菖蒲自己上手。
地衣洗干净,加上马齿苋稍微焯个水把水分挤掉,再加上头天晚上泡好的粉条放在一起剁碎,油渣没舍得多放,加上一把野葱掺在一起全部剁碎,放上一点盐,馅就成了。
榆钱团子李红军他们会弄,毕竟是从小就吃的东西,包子是一点都不会。这年头能吃饱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情,那还能想到什么花样。
菖蒲手巧且麻利,还有两个人打下手,五个指头捏的飞快。
“小菖同志家里条件是不是挺好?”
菖蒲没直接回答,边忙边问李红军:“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会很多东西,一般的贫下中农不是你这样的。”
菖蒲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掌上的茧子:“看看这手是不是贫下中农的手?”
说完继续忙活:“我会的多那是因为我聪明我好学,啥东西不得学啊!只要愿意学,都能会。来来来,包包子,不就是包包子,也不要啥花样,能捏住就行了。”
不用问她也知道,比起寻常生产队的人她跟她爷爷会的确实有点多。
她爷爷会看病,别人不会。她爷爷会打拳,别人也不会。他爷爷还会画符咒,甚至都不敢叫人知道。
更不要说会一些别人没做过的吃食。
他们家原先也上工,两个人的工分每年换口粮还有剩余,给人看个病时不时有个进账,算是比别人家好过很多。
这些年日子都不好过,他们也不富裕,但是跟比起队上其他跟她差不多大的来说,她是没怎么受罪的,起码没挨冻受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