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味的女士烟,口味比姜语以往抽的清淡,试了几个月也没习惯,念着更冲点的。
薄烟浮向车窗外,北海夜里总掀着粗粝干燥的风,跟北京不相上下,姜语时常感叹,是一个地方罪遭腻味了,再到另一个地方遭类别的罪。
一支烟燃尽前,她几乎睁不开眼,但视线始终没挪开窗外。
“回去吗?”李京肆这样问。
实际导航已经在往姜语的暂住所走,多问一句,或显气氛。
但并没有,姜语兴致缺缺,闪银色覆钻红底高跟踩着繁琐的礼服堆在副驾位下,“不然呢,今天没有心情。”
她理解为那种邀请,但他并未辩驳,许也不在乎自己被想得如何禽兽。
伸出窗外手冻得泛红,似红甲晕染下来的一些色,将要燃尽时,姜语松开烟蒂,掉进光影扑朔的夜里。
李京肆顺势摇上车窗,看了她一眼,“小朋友要少抽些烟。”
“二十岁的小朋友?”
李京肆思忖说:“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见你,总有些长辈范儿起来。”
姜语开他玩笑:“长辈可不跟我上床。”
李京肆摇头叹笑。
这姑娘讲话总会出乎预料地——开放。
“刚才你很急躁的样子,好像还殃及鱼池了?”李京肆问。
姜语不太想把烂事毫无意义地提及一遍,回他后句话:“怎么?你委屈上了?”
“那倒没有。”
姜语说:“回头,我给你挑个物件作赔,生意上有需求,或是喜欢什么也尽管提。”
“哇。”李京肆故作惊叹,“那我们这个关系,很危险噢。”
“无利不欢,对吗?你该会这么想。”
“那得容我慢慢考虑。”李京肆凝注她眼,蓄含淡笑,“我想从姜小姐这里得到什么。”
姜语以为看透他,笑说:“你什么都会想,总不会只是我这个人。”
“说不定呢?”
“你这玩笑没有幽默感。”
姜语总是见惯了这类人的。若他一个小商贵,搭上万俟三小姐的线,别无所求,就陪她干消遣才是奇怪。
“不过……你真的快奔三了吗?”姜语拐了话题,满眼认真说,“看不出来,长得比孔雀还招摇。”
李京肆笑说:“是你一口一个小商贵,把我叫年轻了。”
他很会讲些让她舒服的话,也最让她新鲜,作为床伴。
姜语默视向前镜中那副被框住的优越眉眼,无端思考起他,“你是叫……阿si?”
李京肆指尖不经意点在方向盘上,“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一度以为这名字白编了来着,三小姐整天就是小商贵小商贵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