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著如此惧怕的神情,纲手一愣,望向自来也,只见自来也的视线望向窗外的某个方向後,露出痛苦的光芒。
「纲手,原本我不想让鸣人见到人,只是我想……还是你有办法,能治好鸣人,才带他来见你。」
大蛇丸,你做到如此地步,分明是逼著他杀了你。
明知道他无法狠心杀了你,你却还是如此,真要他杀了你,你才满足罢休吗?
『自来也,你不爱我,就杀了我,唯有如此,我才能永远留在你心底,不会离开你。』
大蛇丸,别再逼迫了,他不想沾著你的血,见到你死在他手上。
纲手懵懂望著自来也,再仔细注意鸣人的状况,发现鸣人不止脸上害怕著他们,连身体都在颤抖著。
「鸣人,你怎麽了?我是你口中的纲手奶奶啊。」原本忌讳自己老的字句,此时却从纲手的口中道出。
「纲手奶奶,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纲手奶奶,可不可以别靠近我?这样就好。」鸣人强自镇定自己的情绪。
方才纲手奶奶突然想抱住他的动作,让他联想到佐助的举动,全身不由得发颤。
「自来也,你说!鸣人是怎麽回事?好好一个人,怎麽会变成这样?」纲手不忍心望著鸣人,忍著不向前半步。
自来也清清喉咙,继续望著音忍的方向,不看向鸣人和纲手,「鸣人,到光亮的地方,让纲手瞧一瞧。」
当鸣人依言,缓缓移向光明处,纲手见到他的颈子布满深浅不一,充满情欲的吻痕,倒抽一口气。
「自来也,这……」不敢置信盯著悲伤的惧怕脸庞,再望向自来也不忍的表情,将口中的疑问压抑下来。「鸣人,我会安排一间房让你住,不让任何人打扰你,让你好好休养。」
「谢谢……」鸣人低下头,遮住脸上的表情,但欲哭无泪的语气让两位大人听得心酸。
「至於自来也,我有事要问你。」是谁?是谁让鸣人变成这样?她要杀了他!替鸣人报仇。
* * *
过了几天,纲手走进阴暗的病房,凝视坐在床上发呆,不吭一声的金发少年,无神的眼目盯著墙,似乎不知道她进来,她轻唤一声。
「鸣人。」
坐在床上的人强烈一颤後,将视线转向她,眼眸中的惧怕清晰可见。
纲手强压悲伤的情绪,道:「鸣人,我知道至始至终我都是局外人,不了解你的感受、你的遭遇,甚至更没资格要你忘记一切,重新过著自己的生活,只是,我想跟你说,木叶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他们见到你这样的表情,会很难过,尤其是伊鲁卡,他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守在医院外等你出面,你忍心看他再继续下去吗?」
鸣人震了一震,脑中浮现有如慈父的伊鲁卡,眼眶红了起来,声音哽咽。
「可是纲手奶奶,我好怕,我好怕,我无法见其他人、碰其他人,也无法忍受其他人的视线,特别是小樱。」
「木叶除了我们三个外,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鸣人听好,就算遭遇到任何事,都要继续过下去,为了你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最爱的村子,你必须克服这些心理障碍,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不要回想不想记住的回忆。」
纲手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房间立时光明起来,许久未见的阳光射进来,亮得鸣人抬高手臂,遮住双眼。
视线清楚後,印入眼帘的是四大火影的雕像和纲手奶奶的脸,他们一脸凛然无惧的神情,让他视线无法移开。
「你不是说你爱木叶,要保护木叶吗?你不是想当火影吗?你现在就为了这件事停下自己的脚步,你对得起一直支持你的伊鲁卡吗?」
纲手看著他,再转移视线,俯望伊鲁卡痴痴望著这里的专注表情,以及隐身在伊鲁卡身後的银发上忍,口气放软。
「鸣人,关心你的人,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只会敞开胸怀,包容著你,你该踏出这个困局,让他们安心。」
她知道一直挡住,不让他们见鸣人的自己很不近人情,但为了鸣人,她甘愿承受这些人的责骂。
鸣人愣愣望著窗外,缓缓双脚落地,走到窗边,见到伊鲁卡老师看到自己时的喜悦表情,脸颊贴著玻璃,感受沁凉的触感熨著皮肤。
「伊鲁卡老师对不起,让你等我那麽久,再一天,再过一天,我会出面的。」见到伊鲁卡朝他摇手,安心离开的背影,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流出,滴落地面。
「你今天就可以走了,痕迹都消了,只差你的心病,我也跟你说了,心病要由心药医。」
自来也跟她说了,是佐助这个混帐家伙欺负鸣人,她一听,想冲去音忍,将佐助打得不成人形,但自来也阻止了她,以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阻止了她。
哼!说什麽佐助死了,鸣人会难过,鸣人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会担心这个恶人,甚至为他伤心。
她不信佐助这王八蛋死了,伤害最重的鸣人会无法逃离这个噩梦。
「纲手奶奶,我也想今天去见伊鲁卡老师,可是我右手上的齿痕一直没消掉,我在等它不见。」
「怎麽可能,都过了几天,加上涂了消痕的药,应该全都消了。」纲手不敢置信道。
鸣人见纲手不信的模样,伸出自己的手掌,掌缘处果真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齿痕烙印。
「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纲手望著很明显是用药硬留下的痕迹,内心愤怒难平。「简直把你当作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