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昭儿!”
这一声喊得很突兀,玉珞和拓宇闻言对视一眼,皆是莞尔一笑。
玉昭在一边听了半晌,不太懂。但最后的自我介绍他听懂了,觉得自己也该报上名字才对。小家伙其实对姓氏什么的不清楚啦,他只知道爹娘姐姐都叫自己昭儿。
提到爹娘,小玉昭想到好久都没见到爹爹娘亲了。磨磨蹭蹭地爬上床,正准备抱住姐姐,却忽然想到姐姐身上有伤,大夫哥哥特意说了不能抱。于是,他小嘴一扁,坐在床上,竟忽然哭了出来。
玉珞这一下可惊得不轻,连忙要起身,动作太快,肩上的伤口一扯,疼得她冷汗簌簌而下,看着玉昭急道:“昭儿,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想爹爹娘亲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爹爹娘亲肯定也想昭儿了……呜呜呜……”
玉珞闻言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看着玉昭哭得鼻头都红了,她知道小家伙真的想爹娘了。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肩上疼得厉害,伤口似乎裂开了。
“你,怎么了?”
对面的拓宇看出不对劲,正要下地,奈何他伤势更重,这一动,从床上跌落下来,胸口一阵撕裂的疼,脸上的肌肉连连抽动。
“哎哟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闲命太长了还是怎么的?”给玉珞和拓宇送早餐的林书成一进门就发现里面乱成一团。
玉昭此时后知后觉,也发现情况不对,吓得赶紧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可怜兮兮地看看脸色苍白的玉珞,又看看林书成。乌溜溜的眼珠湿湿的,睫毛上还搭着泪珠。
番外:另一种开始(4)
在医馆住了七天后,这天晚上,玉珞终于见到了那个救治自己的大夫,大家都叫他袁老。袁老之名,不说整个阑国,至少在都城还是很有名气的。玉珞毕竟在都城生活了三年,自然听过袁老之名。
因为袁老医术精湛,大王曾三次颁布指令,让他去宫中任职。可惜,他老人家都拒绝了。按理说,触犯天子之威,必会受到惩罚。可是,这位袁老在都城中颇有威望,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都有曾受过他的恩德的人。
大王就算再专制,也不能犯众怒啊。于是,不再强求。
袁老行医,不在乎身份地位,钱财多少,其实他有的是钱,他只在乎病情。玉珞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拼尽全力,也要将拓宇拉到他的门前。不过,她当时考虑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袁老的医术精湛无比,有口皆碑。
昏黄的油灯下,老人家坐在病房的凳子上。玉珞坐在床边,拓宇躺在床上,俩人皆是一脸恭敬。
袁老先是对玉珞说道:“女娃娃的伤口已无大碍了。”
玉珞看着他,拱手笑道:“多亏了袁爷爷医术高超,不然我这身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一身疤。珞儿多谢袁爷爷大恩。”
袁老摸摸胡子,笑道:“女娃娃小小年纪,这张嘴倒是甜。不错不错……能吃苦,有韧性,又机灵,可不知是哪家教出来的好孩子。”
玉珞心里一跳,最不愿意骗人了,还要骗这位让她尊敬的老人家,实在很痛苦,可是不能不骗呀。她心里虽发苦,面上却显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低泣道:“不瞒袁爷爷,珞儿家中本是阑国一殷实商户……岂料,一夜间被洗劫,全家被杀……”说到这里,玉珞却是真的哭出声来,泪水泛滥而出,“母亲在危急关头,令我带着弟弟从一密道逃跑,弟弟当时熟睡,到现在还不知家中已遭了巨变……”玉珞将自己心中的苦楚说出,一时悲从中来,哽咽不止。
袁老听完长叹一声,道:“兵连祸结,难免流寇肆虐,遭灾的是百姓啊……哎!如此惨事……珞儿,好孩子,快别哭了。”袁老忙出言劝慰。
拓宇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看着泪流满面的玉珞,一言不发,嘴唇紧抿,眼中流露出担忧和心痛。
玉珞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这一阵子,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了,这一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袁老见玉珞心绪已经稳定,这才回头看着拓宇,面色有些难看,摇摇头道:“老夫医术再高,也只是凡尘之俗医,小伙子,你是修行之人,这身伤我没法治,只能用药物替你续命。若想完全治好,须得前往中曲山,找到医仙盖蠡,他若愿意出手,你定当无碍。”
拓宇早从玉珞口中知道此事,遂不再惊讶,拱手道:“多谢前辈!还请前辈指点,那中曲山地处何处,该如何走?”
袁老摸着胡须,慢慢道:“中曲山就在阑国境内,地处北方。出了都城往北走,有一条大河名为泰路水,泰路水有一条支流名为溹水,这溹水便是发源于中曲山。至于,到了中曲山后该如何寻得盖蠡医仙,就看你们的造化机缘了。”
拓宇听后,再次拱手道谢。
第十日,玉珞离开了医馆,带着弟弟和伤员拓宇前去寻找隐世的医仙。临走前,林书成买了辆马车送给他们,玉珞也不矫情。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光靠脚力想到中曲山除非是做梦。而玉珞身上的钱财不是很多,堪堪够日常饮食之用,根本负担不起一辆马车。拓宇身上没有钱,他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本来,林书成要赠他们一些银两,玉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