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赛男甩一记白眼,懒得再说话,只是敲击键盘的动作愈发快速了。
到了早晨八点多时,两人哈气连天却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任务终于完成了,窗外却淅淅沥沥的下起连绵细雨,雨幕在天际低垂,早起的人潮撑着雨伞活动着。
付静之换了雨鞋,冲她一笑:“我到楼下买早餐,你等一会儿。”
陆赛男应了一声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没多会儿付静之拎着早餐敲门,放下早餐嘱咐她一定要吃就匆匆忙忙赶地铁去上班。
睡意昏沉中手机铃声吵得恼人,陆赛男接通电话,陆鹿的声音饱含怒意:“姐!那个杂碎是不是杜慕清?老子现在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陆赛男一愣,连忙反应过来:“等等,陆鹿,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P!姐,你混得越来越差劲,如果那些照片被我妈看到一定活活被你气吐血!”
“什么照片?”
“什么照片,难道你不清楚?我告诉你,姐!今天老子替天行道!”继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和玻璃窗被敲碎的嘈杂声。
陆赛男被吓得困意全消,怒气冲冲地吼他:“告诉我,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挂断的忙音。
陆赛男太了解自家小弟,陆鹿是个能一口气脸不红气不喘唱完“草泥马之歌”后强烈要求女友高度赞扬的莽撞且粗话连篇的血气少年,眼高于顶,只怕他未经世事,斗不过杜慕清,急得她手足无措,在衣橱随意翻了件衬衫换掉满是汗渍的旧衣,正换鞋出门就听到敲门声此起彼伏没有章法好像门外的人分外暴躁。
拉开门,欧扬一声不吭地越过她进门,一脸怒容地站到她对面,将手中照片全部甩到她身上,笑的样子比哭更难看,一双眼瞪圆了,出声质问她:“陆赛男,你TM把我当什么?!”
陆赛男看到照片后愣在原地,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暴露,画面清晰、逼着,百分之九十是抓拍,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是杜慕清恶趣味拍摄。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和我说一声,你和朋友倾诉,但绝对不会向我坦白,难道我连你朋友都比不上?”
“……不是,欧扬,情况紧急,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哪件事?杜慕清?还是晓鹿?”欧扬冷笑。
陆赛男惊愕的表情变得死气沉沉,无颜面对,更无力反驳,低下头,半晌儿说:“对不起,欧扬,我配不上你,你主动和我提出分手,我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欧扬气得踹向一旁鞋柜,将鞋柜踢得歪到一旁,鞋子顺着滚落一地,欧扬指着她鼻尖,怒问:“别用装纯这一招来示弱!你除了向我提出分手,你还会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到外面偷人了?还是我酒后意乱情迷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做错了,所以为了不给你带来困扰,我要求分手。”
欧扬气得磨牙:“你就那么着急和我脱离关系另攀高枝?我告诉你,陆赛男,分手?”咧嘴冷笑后,大吼:“别做梦了!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
陆赛男看着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只觉得头痛,想起陆鹿的事更加不能耽搁,面无表情道:“欧扬,我现在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忙着私会旧情人?还是结识新伴侣?”欧扬不等她说完,直接插话问。
“不可理喻。”陆赛男懒得理他,直接带上包准备走人。
“今天你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会让你后悔!”欧扬气极了,到客厅看到什么举起就冲地面摔,先是马克杯和花瓶,后来连壁橱里的笔记本和墙上的液晶屏电视都未得到幸免。
陆赛男冷冷横他一眼,“随便你。”甩下暴怒中的欧扬直奔下楼,心里只觉得可笑,最近真是衰神附体,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上天在惩罚她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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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到地铁站要十分钟,陆赛男等不及只能在公交站台拦出租,一辆黑色奥迪A6停到她面前,车后窗落下,看到秦桥那张斯文俊秀的脸:“陆小姐,好巧。”
陆赛男嘴边扯了个僵硬的笑:“呵呵,真巧。”
“要是太赶的话,不妨捎您一程。”秦桥温文有礼笑说。
陆赛男着急陆鹿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懒得和秦桥再客套,打开车门,弯腰进车厢。
一路上秦桥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见她满头大汗就吩咐司机控温,见她咬唇就会亲自递来冷饮,细心得让陆赛男很是受宠若惊,只能连连道谢:“谢谢,不用麻烦。”
“陆小姐,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告诉我,我可以帮您解决。”
“家丑不好外扬,只是私事,还是不麻烦您了。”
秦桥温文儒雅地一笑,倒没有追问,把她送到寰宇大厦前看她跳跃的身影急匆匆冲进旋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