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赛男摇头,他故意加大了手下的力气,狠心地按了两下,听到她尖叫,流眼泪,陆鹿心情舒畅多了:“姐,疼就要讲出来,你忍着憋着只会辛苦自己,乖乖说句实话那么难啊?”
陆赛男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他:“你滚,我自己来,真是痛死我了,你成心不让我好过。”
“对啊,你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三天两头下班不回家,回家了也要熬夜,存心不理我,把我当木头晾在那儿,我不虐你,虐谁去?!”
陆赛男理屈词穷,没话说了。
气氛安静,她难得不数落他。
陆鹿的视线一直在她受伤的脚踝上,这时敷好了药酒,视线网上飘时,看到她两条修长的美腿,骨肉均匀,皮肤白皙细致,如陶瓷一样精致,甚至连一点儿毛孔都看不到,光滑如绸。
陆鹿眼睛闪过一丝异色,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气鼓鼓地闷在那儿,陆鹿就到卧房拿了钱包再回到客厅,一手伸到腋下,一手抄起她腿窝,打横抱起她。
她拿眼瞪他,他毫不畏惧,迎着目光瞪回去。
其实她在他怀里娇小的可怜,摸起来软软柔柔的,一点儿重量也没有,就好像随身带了件大衣,这时他心里只有骄傲,因为他好像变得强大了,毫不费劲就可以抱着她下楼。
陆鹿人高脚长,很轻易就将车厢空间填满,时不时就会靠过来,手臂擦到她手背,让她敏感地意识到他的触碰,想隔开一段距离,可空间很小,只好靠着车窗。
司机无意中见他们都不开口说话,车厢内异常安静,只觉得无趣,调了广播缓和气氛。
播音员小姐字正腔圆,声音甜美地播报新闻:“针对近日来一系列有关‘罂粟壳’的负面报道,卫生部门高级官员表示将会勒令停止相关店铺停止营业。”
这样看来杜慕清的经济损失是必然的,名誉也会受损,这对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人来说实在是个强而有力的重击。
陆鹿嘴一撅,吹了响亮的口哨,一字一顿:“活!该!”
陆赛男白他一眼:“不要只顾着看戏冷笑,留着点良心做好事,不然像你这样刻薄的极品男一辈子别想有人嫁你!”
陆鹿抱着双臂,懒懒散散地看她:“姐,大众汽车的系统实在不怎样,你可得坐稳了,要不然刹车时把你甩重伤了,可不是闹得玩的。”
陆赛男一听,果然老老实实坐好了,不再说话。
陆鹿见她听话,模样乖巧,心情非常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眼底全是笑意。
大概是星期一人少的缘故,很快就找到了一间高标准的病房,洗浴和厨房设施都有,价格也不是太贵,陆赛男说不用住院,可惜陆鹿主意已定,由不得她变卦,挂号时交了诊金。
其实陆赛男的脚伤并不严重,医生说这样的扭伤最多四十八小时内就会逐渐消肿,两星期内就可以恢复了,可暂时需要固定绷带,而且最好减少步行,也就是说以后上班必须等欧扬了,想一个人去搭地铁是不可能的。
陆鹿心有余悸,冲绑绷带的小护士大呼小叫:“还好没伤到骨头,说你呢!就是你!你力道轻一点,那是脚,不是石头!要是因为你粗心大意不小心伤到了骨头我可是要你们缺胳膊断腿!烧你们医院的!听到没有?!”他说话声音非常大,煞有介事似的,表情异常严肃。
小护士以为遇到了流氓,被吓得要哭出来,眼圈都红了。
“闭嘴!”陆赛男横他一眼。
“好嘛,闭嘴就闭嘴,你把眼睛瞪得比动漫人物的牛眼更亮更白,以为这样能演惊悚片收取安全费啊?!”
陆赛男无言以对。
“医生说,你暂时必须忌辣,到脚踝消肿才能吃。”
“我知道了。”
“对了,我妈说她下个月来这儿玩……”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陆赛男着急了,以她目前状况实在不好接待挑剔的陆妈。
“嘿嘿,骗你的。”
“你脑子有病!”
陆鹿听到了也不生气,看着她的眼神,亮亮的,眼中有专情和宠爱,却一闪而逝。
欧扬很快赶到病房,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在她额头吻了下,眼神满是怜惜:“以后走路小心看路,别三心二意胡思乱想,连踩空楼梯这样的低级错误都犯,说出去真不怕人笑话。”
护士过来打止痛针,陆赛男说最讨厌打针,欧扬将陆鹿挤到一边角落去,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怕疼,打完针就买好吃好玩的给她,把她当小孩哄。
陆鹿看着他们亲密互动,心里又是满足又是失落,说不清为什么满足,又为什么失落。
只隐隐约约想起才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姐弟两大概五岁不到,他没有性别区分,总是爱抢她手中的玩具。
一开始她哭闹,老爸老妈看着并不理会,后来闹得多了,老爸就告诉他,他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老爸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陆鹿,你要记住,得到什么和失去什么从来不相等,只要于心无愧,大方施与总比一味接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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