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愿深究了,想太多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
对面的杨婷婷大方得体地坐在那里,双眸似信非信地得看着她:“这茶叫庐山云雾,我最爱喝的。”
今天子衿跟庐山云雾算是结下了深深的情谊了。
子衿很不自在地站了起来,有些抱歉地说:“我先去找将军了,失陪。”
杨婷婷连忙站起来:“我带你去吧。”
“我自己就好了,”子衿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这点小事还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杨婷婷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幸而她是见惯大场面的,立即圆道:“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既然你想一个人去,那就你自己去好了。”
子衿笑着朝她点点头,而后便独自上楼去了。
沉醉不知归路(5)
很不高兴的打开书房的门,进门后又很不经意的把门“砰”的一声带上。书架下的程敬之翻着书页,连头都懒得抬:“怎么了?”
他这个态度让子衿心中的火气蹭的上来了三分,不过她是有教养的,从来不跟人吵架。“没事,你这门坏了。”
“是吗?”他总算是抬起了头,眼睛还真的瞄了门一眼:“嗯,好像真的坏了。”
子衿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他打马虎眼就是给自己找气受!很不高兴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悻悻地生着闷气。本来她是就不愿多想的,可是刚刚在上楼时越想越不对劲;从一开始杨婷婷每句话每个动作,似乎都是另含深意想向表达她在将军府的地位;到最后棉里藏刀的嘲讽,说的就像是她有多么不知羞耻急着找男人一样。她一向崇尚简单做人,对于杨婷婷这种说话含沙射影的人最是讨厌。进门时小小的使了个性子,可程敬之什么都不知晓般的态度令她恼火万分,他那样的头脑还会猜不出她为什么不高兴?什么态度!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便温声道:“她的话听个字面意思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谁想多了。”子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来他对杨婷婷的脾性是十分了解的了;既然那么了解为何还留她住这么久?跟那样的人待久了不会觉得厌烦么?
他有些好笑地走到她身旁坐下;听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而他旁边的这个似乎更加厉害些。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她心里想些什么,只要她一眨眼,一撇嘴,他就明白的八jiu不离十。看她摆出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模样,他轻笑:“真的生气了?”
她轻哼一声,很有骨气地把头转向一边:“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
明明做着生气的动作,却说出不生气的话,这样矛盾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了。“怎么突然过来了?出了什么事?”
“没出事我就不能过……”她气呼呼的把头转过来,忽然对上他满含笑意的双眸,脸上立刻烧了起来。对他的眼睛她总是没有抵抗力,她有些懊恼自己还是这么没出息不争气。
“你的脸怎么了?”明知缘由的他伸出手想探一探她的双颊,却被她躲了过去:“少明知故问了。”
他低笑着把别扭的她拥入怀中,解释道:“生这样的气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的。”
“谁生气了。”她闷在他的怀里,嘴硬的厉害。。
他只随意的穿了件毛衣,温热的体温透着布料薄薄的传达到她的脸上,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那里突突的心跳。他抚着她的后背,笑而不语。
他们谁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拥着,窗外的阳光正好。
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呢?子衿想。
他抱着她许久,久到窗外的阳光开始斜射到屋内;他的手伸到她的脸旁,探了探她的鼻息,嗯,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前几次在教堂也是这样,抱得久了就睡着,俨然把他当成了抱枕。很是无奈地把她抱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杨婷婷一脸阴郁地坐在西楼的露台上,双眼定定的看着前面主楼的窗户。自午后江子衿来时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先前她上去许久后他才下楼,而她却并没有下来;一男一女的待在楼上那么久,现在又只下来一个,这叫人怎么想?他从不喜别人久待二楼,脸她都被他安排在花园里的西楼居住;江子衿的心思明眼人一瞧便知,他留她在楼上那么久,莫非也是……
想到此处,她眸中的戾气愈加重了起来。
子衿忽然睁开了眼,很是奇怪自己怎么醒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尚是迷糊的双眼,十分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对于眼前陌生的环境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反而十分熟络般的下床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想了想又把大衣扔到床上,拖上棉拖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出去了。
本在看报纸的程敬之听到十分响亮的拖鞋底拍打地面的声音后把视线自报纸上转移到楼梯口,子衿正挠着头发双目无神地走了下来。
按理说午睡醒了后都是精神抖擞的,她这么没精打采的是怎么回事?
杨婷婷的丫鬟受命前来打探消息,十分惊讶地看着子衿哈欠连连衣冠不整的从楼上下来,拖拖踏踏的从她身旁经过。
“咦……”子衿的双眼总算是有了点神采:“这……”她快步走到程敬之面前,忽然用力的甩了甩头:“啊……”
这一系列诡谲的动作和怪异的话语让程敬之染上了一抹笑意,他又把视线放到报纸上,不经意地问:“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