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打到把风雷杖,身后有俩小孩儿围观,我当时特别得意想显摆我这仗,结果就听其中一个说‘原来你就是掉线的那个啊’……靠,别提我多么郁闷!”
“早说了,你已经红遍网游圈。”喝口水,清风淡淡的说:“那么多人的心愿,你不经意就实现了,还要怎么样?”
“去去去。”
苏晴靠着陆曲舟笑得猖狂,公子又不爽了,转而向她开炮:“哟,桃酥,你什么时候把我们漂流搞上手的?”
不等苏晴开口,一旁的清风揽过公子:“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他们两个。”说完拿起杯子冲苏陆二人虚敬一番,一口饮尽。
陆曲舟似笑非笑,看样子并不相信。
清风也不着急,远远指着苏晴:“她删号那阵,你那要死不活的态度就很值得怀疑,那时我以为你们都是男的没多想,后来见面会一看桃酥是女的,我就知道你完了。”
完了?这什么用词?陆曲舟苦笑。
许多时候命运的纠缠找不出起点,看见的永远是混沌一片。注定有牵绊的,如果再晚些相遇,还是会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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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散去,平安夜却还没过完。
苏晴和陆曲舟手拉手沿着河边散步。
冬日的风阴冷刺骨,两人穿得臃肿倒也不觉得难撑,交握的双手也传递着醉人的暖意。
过了桥,苏晴指着一处矮屋说:“我姥姥生前就住这儿,小时候我常来,可惜现在也要拆了。”苏晴放开陆曲舟的手,抚上河堤旁的一棵老树:“姥姥说这棵树有灵气,以前我可喜欢它了……可惜,也要被砍掉。”
“这是棵柳树?”
“呃,也许吧。”
“柳”即是“留”,不舍、思念与归盼。
谁在思念谁?谁在盼着谁?
“酥酥,过阵子我们去看你姥姥吧?”
苏晴惊愕回头,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略微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谢谢……”
陆曲舟回握住她,笑得宠溺。
彼时,河岸尽头,烟花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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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双是新春。
大年三十那晚,苏晴正跟表弟准备零点倒计时,却接到陆曲舟的电话。
“酥酥,新年快乐。”
“你也快乐。”
手机里的人声听来有些模糊,背景音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两人随意聊着,很快便迎来十二点的钟声。
铺天盖地的喧嚣声中,陆曲舟再次祝苏晴新年快啦,然后,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晴不解。
“谢谢你陪我一起……”一生。
***
四月的时候,陆曲舟陪着苏晴给苏姥姥上坟,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对老人,头发花白、步履蹒跚,互相搀扶走在桃源街上。
沿路洒下的桃花瓣轻飘飘落在老太太发间,满头银丝衬着那一点粉红格外醒目,老大爷停下脚步亲手拈下那片花瓣,理顺了老伴的额发,复又相携同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世间最浪漫的事莫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