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同学会你也去?你又不是我们班的?”
“谁告诉你是你们班的同学会?是全年级的。”
“……”有必要这么隆重?
夏一菲挑了件暖色碎花长裙,长长的头发松松挽起,初夏的风拂过裙摆微微荡漾,真有点儿小公主的姿态。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前,车窗降下,正是冯棋。
对方并没有很绅士的下车为她开门,只看了她一眼就别过头,低低的说:“上来。”
切,夏一菲在心中翻翻白眼,拎着裙摆上车。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坐冯棋的车,难免有些新鲜感,东看看西瞅瞅,发现他车钥匙上挂了串兔子玉坠。
“咦,这玉坠我也有。”
“是吗?你的呢?”
“不知道,早不知道扔哪儿了。”一想到那兔子玉坠就蛋疼,填志愿那天在课桌里发现它时很喜欢,抬眼就见到她最恶心的张斌正冲她挤眉弄眼,差点儿没忍住把坠子甩他脸上。
一想到是那个人送的就浑身鸡皮疙瘩,当时就被她扔厕所了。= =
正把一盒烟扔进抽屉的冯棋动作一滞,几秒后才淡淡哦了声。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鸣鹤楼,夏一菲刚跨出车门就见一男一女携手进了负一楼。男的是郑学书,女的她也认识——当时班里的文娱委员萧茵茵。
原来,郑学书的结婚对象就是这个人,一直以来竟没人告诉她。
原来,他们都是同学,多讽刺?
回过神,冯棋已经停好车站在她身边,夏一菲酸酸的说:“难怪他会爬那么快,谁都知道萧茵茵老爸是公安厅领导,他以前跟萧茵茵都不熟……”
“如果这么想你会高兴点,你就当它是真相吧。”冯棋冷冷的截断,也不等她径自往前走了。
夏一菲呆呆站着,委屈混着点别的什么情绪,她说不清。看着地下停车场车来车往,一时竟辨不清方向。
后来还是遇到袁子乾,见她一人在冯棋的车前发呆,才把她拉了上去。
“狗剩儿怎么回事儿?他不是说来接你吗?”
她摇摇头,心不在焉。
进了包厢,里头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二十几个人,夏一菲一眼就看见冯棋坐在左边的位置,跟一群或眼熟或陌生的人聊开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亲切温和,哪里是对着自己阴阳怪气的模样?
“嘿,你们这群小王八蛋,都聊上了啊?”袁子乾中气十足大喝一声,大家都往这儿看来,冯棋抬头看见了她,表情淡淡的,又侧身跟身边的人说话了。
心头窜起一股小火,她也不知在气谁,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却听见一个甜腻腻的嗓子叫她名字:“夏一菲,一休,一休~”
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萧茵茵?而坐她身旁的不是郑学书是谁?小火苗被一盆冰水浇透,她有些局促的冲对方笑笑。
萧茵茵热情的拽着她过去,责怪她怎么不参加自己婚礼,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忙……心中却想难道我要去你们婚礼唱《暗涌》么?还不被你打出去?而且……我俩根本没多熟好吧?
于是就一直听萧茵茵不停的说,她只用在合适的时间点点头或摇摇头,表示自己在听就行。期间她偷偷望过冯棋,见他已经跟一群人玩儿起了牌,根本没往这边看,心里更是难受加煎熬,又负气的想再不要理他了!
“我发现你还真挺勾人的,以前只觉得清秀而已,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你这种清清纯纯干干净净的女生?”
夏一菲飘远的神志被拉回,迷惘的眨眨眼。
“我们学书可不止一次说过咱班上最好看的是你,以前我不服气,现在也禁不住想同意了……”
咯噔一下,她极快的瞟了郑学书一眼,却不经意看见冯棋正冷冷地盯着她,心中那快速积起的涟漪瞬间被冰冻,忙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子。
又坐了会儿,萧茵茵说要去洗手间,夏一菲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恍神中渐渐嗅到股很浓的烟草味,抬头一看,竟是郑学书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一只烟,倚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夏一菲暗自皱眉,心说冯棋就从不让她吸二手烟。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抽不抽干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