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长得不好,还是学历不够?”宴时宇一步追上来,“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嫌弃过。”
江湛对着他,一双桃花含情桃花眼里面万种风情拧成一股寒气,“那你就好好体验一把,你这种空有皮囊的玩意儿,我看见你就嫌弃,从心底嫌弃!”
第一次被这样说,宴时宇浑身发抖,他也红了眼眶,“玩意儿?好歹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医生!”
“医生?你不配叫自己医生!”
江湛拉开门就要走,背景笔挺而决绝,不留半分余韵。
“你、你给我站住。”宴时宇在从小众星捧月的赞许和仰望中长大,从来都没想过“空有皮囊”这四个字会有一天落到他头上。
他气得嘴唇都哆嗦,双手按在门上。
“还干什么?打算告诉我,你他妈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江湛唇角一挑,骂的轻巧。
“对,我可真行、我爱死你了,恨不得爱得弄死你。”宴时宇长这么大没骂过人,更没被人骂过,听见江湛对着他连放粗口,一向斯文儒雅的一个翩翩公子,此时连嘲讽都变得声带在抖。
江湛冷眼看他:这个宴少可是有意思,刚刚还漠然一张脸,一张嘴就语出惊雷让他上自己的少爷,骂他几句就突然气得浑身颤抖。
“噢——惦记我的人太多,你这号中看不中用的,实在排不上队,那可怎么办?”
江湛本不是辛辣的人,没想到自己连带个徒弟都是个奇葩,他实在是被气昏了头。
这会儿占了上风,他轻飘飘一句接着一句。
小爷我中看不中用?!“我排不上队?”宴时宇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在查的那个破药,你不是没查到么?我去查!”
“你?!”江湛莞尔一笑,抽着嘴角挖苦道,“算了,我哪敢动用宴大少。”
“一周!你给我一周!我查清楚。”宴时宇被他逼疯了。
江湛把他按在门上的手扒拉下来,轻轻一句,“我可没激将你啊,你为什么要查?”
“我知道你想查。一周查出来,我要走!”
江湛看得懂,他红着眼眶的眼睛里,燃着火焰,不是在开玩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谈什么培养信赖,江湛也巴不得他赶紧走,“腿长在你身上,想走我不会拦着。”
“不,你要想办法让我走!”宴时宇此刻热血沸腾。
要个人来不容易,赶走一个人,江湛想不出有什么办不到的,他点点头,“行。”
江湛重新去拉开门。
“你又要去哪儿?”这人还穷追不舍。
“我换个裤子总可以吧。”江湛无奈地皱着眉。
“江湛,”身后的人干脆连师父也不叫了,“如果你不想回来继续跟我挤一间屋子,你回家去,今晚本来就是我的班,用不着你替。”
身后门关上了。
江湛抬手撸了把额前碎发,半夜回江宅会让大哥大嫂担心,他只好打个车赶回公寓。
回到家,一天下来很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宴时宇那几句飙到不可理喻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
“……你上一次怎么射的?是像个男人一样,满足了征服欲,很爽地插麝的吗?!……”
对贺凯文,他想过一百种办法,甚至恨极了的时候,幻想过一刀刀豁了他。可是,从没想过要用同样的办法报复他。
就算此刻,脑子里想到这个人,心里是恨意,可还是会忍不住去抬手摸摸唇边。
他不是没被亲过,却从来没有人像那个野小子那般疯;
每次都用力吸允着他的唇,被滚热的唇裹着,腰上会又酥又痒,他无法忘记这种感觉。
“这样长期下去,会精分……”
他不愿意再想起宴时宇的话,他以前对□□很漠然,自己去动手解决的时候都很少,可是这会儿却睡不着了,没办法,只好趴在床上轻轻蹭了蹭。
江湛第二天晨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黑帽子黑墨镜还戴着黑口罩一身黑色运动衫的贺凯文。
黑影子朝着他跑过来。
“晨跑也能跑到我这儿?”他倒是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