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木棉,顿时艳得令人窒息。
而影兰却失措地躲入街旁的店家,虽堪得不能言语,更遑论有任何兴师问罪之举。
她,就是柳影兰,因为骄傲,所以懦弱!
“兰儿,不哭!”
一句不知出自何处的安慰,顿时惊醒了几乎被回忆溺死的柳影兰,她赶忙地拭净了脸上的小珠。
“谁?”影兰四下找寻。
或许是幻听吧?在影兰确定此处仅剩她一人时,如是对自己说着。
而此刻,柳影兰才发现在她伫立良久之处的正前方,悬得正是一幅爷爷的亲笔画作——“兰心”。
那是柳书严对柳书缦的记忆,柳影兰不知道爷爷竟悄悄地完成了这幅作品,这幅他一直画不满意的作品,而今乍然见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之情。
除此之外,更被画中的风采深深吸引……
淡淡弯弯的柳叶眉,千般柔情的单凤眼、雪白的肌肤着上了粉红碎花的旗袍,再搭上白色针织的披肩,画中女子的神韵,若引花为喻,也惟有空谷幽兰可勉为一比。
看得入神的柳影兰不禁轻喟:“如果我真的像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委屈,是不是?!姑婆!”
柳影兰抬起了头,将视线停留在柳书缦的那双单凤眼中,就在那一当儿——两滴泪,自柳书缦的眼中滴落。
“啊——”柳影兰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影兰将眼睛用力地眨了眨,莫非我眼花?!铁定是的!
柳书缦的嘴角又动了一下。
“天啊!我可能真的太累了——”影兰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美吧!”柳书严不知何时走到了影兰的身边。
“啊——”影兰被这一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喔——爷爷——”她吁口气,却仍说不出话。
“兰儿,你不舒服吗?”柳书严关心地看着她。
柳影兰摇摇头,又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我需要好好地睡个觉,最好一个月都不必醒过来。”
“好呀!爷爷赞成,这一年你太辛苦了!”柳书严笑着拍了影兰的肩,又说:“怎样?爷爷宝刀未老吧!把你那美若天仙的姑婆画成了。”
“嗯!”柳影兰崇拜地点点头,说:“我总觉得姑婆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
“那是当然,你跟她有几分神似——”
“怎么可能嘛!”
真是“笑话”!我柳影兰跟姑婆比,简直差到非洲去了!她心里沮丧地讽刺自己。
“对了,耿至刚夫妇和那群兔崽子干嘛鬼鬼祟祟的?究竟是什么惊喜?”柳书严望向会场的另一边。
“听说是幅特别为季奶奶设计的画作,好象叫‘水晶蔷薇’——”
“蔷薇?!”柳书严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情绪,喃喃低语着:“他没死吗?不会吧,也一百多岁了——”
“谁?”柳影兰注意到爷爷奇怪的反应。
“哦——没事——你不用回去上班吗?”柳书严看了表说着。
“不,我辞职了,本小姐现在要回家睡觉了,爷爷,我先走了,拜——”影兰故作倦意地挥着手,转身走向会场的大门。
“姑婆,拜拜——”她随意地回头瞄了画像一眼。
“后会有期!”又来了!不理会这莫名其妙的幻听,柳影兰在滂沱的大雨中,拦了部计程车匆匆地跳上去。
“汐止!”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