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澈郯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胡家兄弟的踪迹。他似乎迷了路。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猫头鹰哭泣似的叫声,时不时地在耳边响起。
“公子,赶快往前走吧,婆婆正在等着你呢!千万别让她等得太着急,要不然婆婆会生气的。”躲在树上的黄鹂鸟悄悄地说着。它的嘴里吐出一股青烟推了咸澈郯一把。
可能是天太黑的缘故,咸澈郯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顺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山坡上长满了野草,没有使人受伤的树桩和石坑,只是一个很陡峭的坡地。
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咸澈郯并无大碍,手腕稍稍有些擦伤。真是有惊无险,感觉有点眩晕。他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土和草叶。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前面不远处亮着点点烛火。那里有一户人家,这荒山之中竟然还能有人家居住,咸澈郯赶紧加快了步伐。天色已晚,又困又累,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走近这户人家,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高耸的院墙,朱漆大门。鎏金的额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将军府”。
想必,这定是哪位大将军在这荒山之中修建的府邸,闲暇之余过来小住几日的。朱漆大门的两边各挂着一个又红又大的灯笼。
咸澈郯敲开了朱漆大门,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金黄色衣裙的少女出现在咸澈郯的面前。
眼前的女子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娇羞地望着咸澈郯,软嫩地说了一句:“公子,您来了。”
咸澈郯恭敬礼貌地问少女,“姑娘,我和朋友来山中采药,不料却和朋友走散了。天黑路滑,这荒山之中找不到歇脚之处。能否在您府上暂住一晚,明日我便离去?”
“公子,您无须客气,婆婆正在厅里等着您哪!”
咸澈郯感觉很奇怪,问:“你家婆婆怎知我会来?”
“公子您不知道,我们这里好久好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今天来了您这位公子,婆婆肯定是高兴极了,自然是应该等着您哪!”
黄鹂鸟慌乱地一通解释,莫非是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这位公子会不会起了什么疑心?管他呢,只要来了这里,他就别想着出去了。
“公子,请。”黄鹂鸟指引着咸澈郯向前面的正厅里走去。
咸澈郯,黄鹂鸟一前一后地走着,二人相隔约有一米多远,黄鹂鸟一蹦一跳地轻轻走着。
刚蹦了几步,感觉不太对劲。她现在是一个人,不是一只鸟,于是便学着前面咸澈郯的步伐走起路来。那叫一个“一步一个脚印”这步子学的又累又别扭。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正在厅里等着咸澈郯的到来。老太太已经年过七旬,衣着朴素,褶皱的面容之下却藏着一只异于常人的鼻子,那个鼻子像极了老鹰的鼻子。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祥,“公子,你远道而来赶紧坐下来歇息歇息,喝杯热茶。”老太太很是热情地招呼着咸澈郯。
咸澈郯感激万分,“婆婆,真是打扰了,这么晚还来麻烦您。”
“不麻烦不麻烦,婆婆我闲来已久,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自然是要热情款待的。”
“鹂儿,赶紧去做一些可口的饭菜,让公子吃了饭早些休息。”
“是,婆婆,鹂儿这就去做。”黄鹂鸟回完话,轻轻地一步一步退出了正厅。
“鹂儿,是我的孙女。她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相继去世了,只剩下我这孤老婆子和她相依为命。”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隔着几米之外,老婆婆用余光细细地打量着对面的这位公子。
对面的这位公子正在喝着热茶,虽说有点蓬头垢面,衣服有些破旧凌乱,丝毫掩饰不住他那俊逸的面容。难怪鹂儿说找到了一个俏公子,一定要送给婆婆。
喝了几口热茶,咸澈郯心里舒服了许多。“婆婆,我想问您一句,为何这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你们祖孙二人?”
“实不相瞒,这座将军府邸已经有五百年了。当年邓浩然将军奋勇抗击外敌,却造奸臣陷害,皇上下令杀无赦。邓将军腹背受敌,率领部下逃到了这荒山之中。
当时邓将军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邓将军交代了身后事,没过多久便离世了。
邓将军为人耿直,体恤部下。他死了之后没有人选择离开这里,而是带着家眷守在了邓将军的墓旁。
邓将军的墓就在后面的北山上。为了纪念邓将军,他的部下就在这里模仿他家乡的将军府盖了一模一样的宅院。
邓将军英年早逝,并未娶妻生子,部下们把他们的下一代全部改成邓姓。这座将军府盖了好几十年才完工,耗尽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几百年下来,我们邓氏一族逐渐消亡,人口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我和鹂儿两人。”
离儿,离儿,好凄凉的名字啊,听起来太过伤感。想到这里咸澈郯不禁心生酸楚。
婆婆问起了咸澈郯为何要来这深山之中,想来婆婆年事已高,必定知道很多事情,咸澈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说,这附近有座恶龙山,恶龙山里有一只恶龙。若能得到它身上的一片龙鳞,便能救我那被毒蜈蚣所伤的妹妹。”
婆婆听到了这几句话感到很是诧异,恶龙山,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呆在这里已有千年有余,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恶龙山”,如果这附近真有恶龙,那恶龙岂会容我在此作祟,必定会一口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