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羽漂亮的眉宇一皱,完了,她火气真的不小!
“听听,姜小姐,你快去劝劝她吧!”老管家匆匆跟上来,没想到她还站在这儿不动。
“呃,我会劝她,但我想我会先挨一顿骂吧。”
她俏皮一笑,先脱下脚上的长马靴,再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二楼,一到转弯处敞开的房门前,就看到一个身穿白纱的美丽新娘正在大发雷霆,房间内更像是刚被台风扫过,两名女佣正忙着清理,新娘子的爸妈更是额冒冷汗的频劝这个可能在娘胎里吃了太多小辣椒,而脾气火爆的掌上明珠。
“韦婷,别生气嘛,也许是塞车——”
“是啊,这假日,阳明山哪有不塞的——”
“塞个头啦,他不会早点出发?!不会天没亮就上山——”
“是真的塞车,韦婷。”
姜晓羽含笑的声音一响起,宫家二老立即松了口气。
二人忙转身,一起走向姜晓羽,给她一个祝她好运的眼神后随即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也好喘口气。
自个女儿好不容易点头要嫁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人品极好的好男人,她要是反悔,不是人家的损失,而是她的损失,为了女儿好,他们今天是一定要将她嫁出去的。
房间内,宫韦婷正气呼呼的瞪着姜晓羽这个相交五、六年的好朋友。
“塞车?这么烂的借口你也敢用?你骑车耶!怎么塞?”
“说的也是,那就实话实说,我在台北街头主演一出擒贼计,还不小心的被划了一刀。”她边说边脱下长手套,手背上的确有一道浅浅长长的血渍。
宫韦婷楞了一下,连忙上前,“好在只是小伤,但你干么那么无聊,跟警察抢生意——”她边嘀咕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帮她清理伤口。
姜晓羽摇头笑了笑,“我这叫打击犯罪、人人有责。”
“你那叫多管闲事吧!”她可不以为然,“算了,你快换衣服吧,你这一身穿着可不能让光伦看到的。”
“说到这事——”姜晓羽皱皱鼻子,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沮丧,“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了。”
“啥?!”宫韦婷眼睛倏地瞪大,“怎么会?”
她大略将情形说了说,“不过,他没认出我来,等会儿他‘应该也看不出来才是。”她说的其实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就这八年来,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一个好唬弄的男人。
姜晓羽边说边走到更衣间,脱下衣服,换上吊在柜子的伴娘礼服,再走出来借好友的化妆品化个淡妆,将那头自然卷长发用造型梳梳成直发,装出一脸百分之百的柔弱温婉表情,一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美女就出现了。
只不过,看着老是得辛苦的当起“双面人”、掩饰真性情的好朋友,个性直爽的宫韦婷还是忍不住的又念起姜晓羽那个好赌的娘。
“说到你妈啊,真可恶,赌掉自己的一生就算了,连你的一生都卖了,这种事在现代人听来实在很不可思意,又不是古代嘛,简直像天方夜谭,但偏偏你这个苦命女主角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不能这么说,韦婷,我妈当时也说对了,与其让我跟着她过着被地下钱庄逼债的苦日子,倒不如将我卖给老爷子,至少不必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她深吸口气,不想让那股老是摆脱不掉的沉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事实也证明,这八年来,我过得比过去的十四年都要好。”
“是吗?”宫韦婷毫不客气的送给她一记超级大白眼,“那是物质生活,精神方面呢?你没被臭老头搞得精神分裂,是因为在我这儿你多少可以喘口气吧!”
姜晓羽干笑两声,因为是事实,无法驳斥。
若不是在一次高中夏令营与率直的宫韦婷成了朋友,她的生活便少了友谊的滋润。
其实,宋爷爷对她很好,只是他为她安排的课程琳琅满目,多得数不清。
他要她成为十项全能,更要她允文允武,因为——“一个完美的女人才能擒获那个总是乘着风儿、自由飞行的断线风筝……”这是宋爷爷的话,在他心中,宋光伦是个没有轴线拉着的风筝,他这个祖父代替早逝的儿子,媳妇拉拔他长大,却无法让他照着他安排的路走……
只是,宋爷爷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想利用她将他绑住,可她今天与他的意外相遇却极可能坏了宋爷爷的好事了。
思走至此,外面突地传来劈哩咱啦的鞭炮声,从窗户看出去,一辆辆系着红色彩带的礼车已出现在外面的大转弯处。
姜晓羽连忙拿起粉扑,再帮宫韦婷的脸上扑些蜜粉,整理她身上的白纱。
不一会儿,西装笔挺的新郎官踉踉跄跄的拿着一束香槟玫瑰,一边叫一边跑上楼来,“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哼,谁是你老婆——”宫韦婷抬高下颚,气到不行。
就在一个忙着弯腰赔罪,一个哼个不停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却是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姜晓羽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提醒自己戴上面具——一个温婉柔顺的无害面具。
在宋光伦对那一对男弱女强的新人身上闪过一道不以为然的眸光后,她屏息以待的看着他的目光来到自己身上,但即使已有准备,她的心仍然无法抑制的纠成一团。
遇见他,是她此生最大的意外,至于是喜是悲,等了八年终将有答案了!
一场布满香槟玫瑰:心形气球,红色彩带的浪漫晚宴在台北东区一家五星级料理餐厅迎进了上百位宾客后,先来了一场火把秀,吵热气氛,随后佳肴美味一一上桌。
虽然新郎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