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有煎饼啊?没馒头,煎饼卷起来也一样。”孟海东脑子一热叫道:“煎饼卷万物!”
钟惊涛和他妈对视一眼,两人眨了眨眼,一个是对单兵口粮没概念,一个是观念落后。
在席桂澜的印象里,在外边野战,有个辣椒酱下饭,那不是太幸福了么?
毕竟她经历过的岁月,那都是吃干粮的,煎饼,烧饼,白馍、炒面等等,她全吃过。
老太太很欣慰:“咋现在的口粮都这么丰盛了么?还有糖果,豆奶粉?”
那这样看想将辣椒酱提供给部队作为野战单兵口粮就很多余,没有必要了。
“野战单兵口粮是有要求的,要便于储存,更要重量轻便,煎饼哪能彻底脱水干燥啊?那不成纸了?没法卷。所以好像全世界都在压缩脱水类食品上做文章。人国外的还有香烟,巧克力,可可粉之类的。不过那成本太高,打仗哪还讲究那些?再说咱有肉汤和骨头汤呢,固体膏状,挤在水缸里用加热块加热,拿来泡压缩饼干还可以,实在不行还有泡面。”
周楠苼好奇道:“是不是也没法闷米饭?”这不是废话么?
“咱国家对炊事班的建设和发展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但条件摆这了,只能后方,指挥部、野战医院,这些地方可以拉开架子,像前线很难,所以没有埋锅做饭的事情。”
李旭彪就没提他给米线店拉来的电热缸,那玩意儿要电,除了炊事车,没地方能用。
“别慌,回头我回家打电话问问。”老太太呵呵一笑,一副仙人自有妙计的模样。
空姐做起飞前的功课,一帮有对象的,没对象的都伸着脖子往过道中央使劲儿看。
钟惊涛装模作样地把头靠在老太太肩头,周楠苼隔着男人跟老太太谈笑风生。
飞机起飞后,空姐提示可以解开安全带了,不一会儿又推来了餐车,询问旅客需求。
钟惊涛不过是在空姐的嗨丝上扫了一眼,就被她媳妇偷偷在腋下扭了一圈。
“喜欢呢?回家我也穿。”周楠苼凑到男人耳边声如蚊音般哼哼:“再看戳瞎你狗眼。”
一行人在飞机上吃了饭,三个多钟头的旅程并不难熬,但都在尽量休息,积攒体力。
一机厂的第一场演出定在六点半开始,飞机两点多落地,回到新家都三点半了。
胡广发等人没有来接机,他们忙着带人在一机厂里准备演出设备。
钟惊涛和李旭彪还有孟海东稍事洗漱后,直接赶往演出现场。
周楠苼哄了哄孩子,带着小姐妹们跟着,她们负责帮忙化妆。
露天演出,两米高的舞台敞对四周,观众没有座椅,都是年轻人,连凳子也不自备。
本着早来站的靠前,晚来看不清人的原则,四点多钟就有上千人将舞台围住了。
厂里的保卫科全员出动,负责维持秩序,在舞台周围五米外设置栏栅,并设立通道。
钟惊涛他们年轻的时候搞过不止一次两次这样的演出,虽然多年没再弄,但该怎么搞,大部分人还都记得,而且观众大多都是一机厂的职工和家属,没那么狂热无度。
再一个,钟惊涛他们多年没演出,可一机厂这样的国有大型企业,每月都少不了活动,不是周末组织在厂区放露天电影,就是职工自发的定期搞一搞交谊舞会。
对于组织大量人员聚集活动,那经验都太多了,而厂职工也不至于没见过世面的闹腾。
随着天色见晚,吃过晚饭的年轻人陆续聚集,更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也加入进来。
在十几年前,他们也青春年少,也是时代浪潮中的弄潮儿。
乐队再度出山,这场演出对他们来说也是对昔日时光的追忆。
乐队等人化过妆后登台,做着演出前最后的调音试音。
钟惊涛更是在一众票友的欢呼下答应先由他唱一首费玉清先生的《走过我自己》。
这是当年钟惊涛搞乐队的时候观众最喜欢他唱的一首歌,后来张行翻唱名叫《一条路》。
“一条路,落叶无迹。走过我,走过你。我想问,你的足迹。山无言,水无语。”
“走过春天,走过四季。走过春天,走过我自己。”
临时加唱一首歌,顺便也拉开了演出的序幕,钟惊涛在一曲唱罢后说道:“感谢陈彼得,为我们写出了如此优秀的华语作品,现在,我宣布,福天乐队首场演出,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