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东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哪一块是她能瞧得起的,像个小媳妇怨声载道的:“有你的,卢裕华。我不要求你离开费镇南。相反,你要留在费镇南身边帮我做事。一百万美金的支票,我会在明天划到你账户上。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另一千万会如数到你账户。”
墨兰对他忽然断然做下的这个决定,在心里若有所想。俨然,费镇南的动向对他很重要,以至于他放弃了要她拱手将费镇南让给楚雪虹的计划。记得在那天自己的葬礼上,无论出席的商人还是政府官员,都对于费镇南的出现表现多少的介意。本以为是因为费镇南的家庭背景关系,现在从楚文东口中听来似乎不止如此呢。
“楚大少要交代我去47什么事呢?”墨兰斜靠在车椅上,眯眯眼睛。
“在不久之后,费镇南应该会接到人事调动的命令。你帮我在他身边留意,他与哪些人来往。不知道对方姓名也没有关系,描述给我听就行了。”重复某人的话,楚文东忽觉口干舌燥的,抽出裤袋里的打火机嚓一声响,黄橙橙的火苗点燃了烟,浓雾在车内盘绕起来。他的47念很重,本是想把楚雪虹送到费镇南身边,得到费镇南的47继而得到费镇南所有的情报。但是,如今是没有办法了,妹妹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
墨兰打开了车窗,让进来的风驱散了烟雾,使自己的头部保持清醒:”楚大少,我有权利问清楚,我是为楚大少你打听消息,还是有其他人委托楚大少这么做?”
“我自己想知道。”楚文东喷出口烟雾,回答她。
他的意识似乎从混乱中恢复平静了。看来他平常不抽烟,但抽的烟肯定不大同于一般的香烟,或许含有大量尼古丁。所以,他这是搪塞她的话,想要调查费镇南的是另有其人。是什么人在楚氏背后撑腰,值得深讨。
墨兰抬抬眼皮子,拎起包,道:“那就这样吧,楚先生。我必须回去了,和三少有约呢。”紧接她爽快地一脚踢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
楚文东见她踢自己宝贝车的车门,已经有些心疼了。急急忙忙熄灭了烟头,他跟随她下车,问:“你不坐我的车,打算怎么回去?”
“如果楚大少有意用我这颗棋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你的车回去吧。难道要被费镇南抓个正着?”墨兰优媚地笑着。
楚文东暗下脸:“我帮你打的。”
“不,坐49交车就行了。军人讲究俭朴作风,我不想三少看见我在哪里见了某位贵客回来。”墨兰扬起一只手,要他别白费无用的殷勤了。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句吗?你和楚总经理是怎么一回事?”楚文东咄咄问。这是他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偏偏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口上自称爱财如命,但一点都不会拿钱炫耀或是享福。一个似乎战无不胜的女人,却47甘情愿臣服于他的小姨妈手下,原因何在?不得不让他“妒忌”起了楚昭曼。
“我崇拜楚总经理。也一开始就对楚总经理说了,想得到楚总的47。”墨兰微微笑着说。
楚文东亲耳听见了她对楚昭曼的47迹表白,实在地怔了会儿。没想到自家的小姨妈魅力居然这么大,连再三鄙视他的女人都能给吸引了。
墨兰甩了甩手拎包,向他扬一下手,便袅袅婷婷地往最近的49车站走去。
一时间楚文东只能被她晃动的情影吸引着。自己的47是被这个女人吸引,继而沦陷了吗?这个像黄泉路上长满盛开的致命罂粟的女人。如果不是这样的女人,恐怕还不能让自己动半点47吧。他眼神暗幽幽地在她背后盯了有眸子,见她上了49交车,才转身回到阿斯顿马丁里。一一《省长夫人》一一
开着车,楚文东半路接到了楚昭曼的电话:“文东,你可以过来一趟吗?”因此他转了方向盘,将车停在了楚昭曼的宅邸门口。下车后推开半开的栅栏门,进了这幢二层小筑的院子里头徘徊起来。
之前他是有闻过,小姨妈现住的这套房子,是以前一个叫傅尚惠的女人的。今是头一次来探访楚昭曼的新宅,发觉这个简朴的二层小筑环境幽雅,格局偏小。这里的僻静,淡雅,都不符合楚昭曼追求奢侈的性格。只能说,楚昭曼执着于这幢房子,不过是为了与傅尚惠一较高低。为什么非得和一个死去的人较劲?连楚文东都觉得,楚昭曼在这个事情上做的有点儿近乎愚蠢了。
院子里的正当中,韩贵浩坐在升着红火的铁炉子边,一面烧着前妻与女儿留下的各种各样的家居用品,一面斥骂老金:“要不是你,娇娇会出事吗?你不用向我哀求了,马上收拾包袱走人。”
“可是,韩先生,我在这个家里服务这么多年,而且在夫人和墨兰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老金乞求着韩贵浩将自己留下,不是为钱,只是和刘妈一样,为了遵守对墨兰的承诺。
韩贵浩见他死活不肯走,站起来想用脚撵人。乍一看楚文东出现,他的脸微徵露出不悦:”楚董事,别来无恙。你是来见昭曼和娇娇吧?她们在二楼。”这就算是接客了。
楚文东耸立两个肩膀。对于韩贵浩这种在有和没有楚昭曼的场合里判若两人的情形,他一直深感稀奇。可以说男人会因为爱情而盲目这样的事情上,韩贵浩绝对是一个成功却不可效仿的典范。
上了二楼,楚娇娇今早刚从医院接回来了,吃了药后睡在原有墨兰的房间里。楚昭曼的手摸过女儿苍白的脸蛋,自己的脸因蹲了一天监狱也是白纸般无血的。听见脚步声,她向进来的楚文东说:“文东啊,有没有调查到什么消息?”
“梅姐那方面警察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们派出去找的人,暂时也追踪不到梅姐。”楚文东一手插着裤袋站着,望墙上悬挂的一幅名为《麦田守望者》的家居装饰画说,“我怕是,我们迟了一步。”
“你说梅姐被人杀了?”楚昭曼不大相信地疑问着。
“有这个可能,如果对方想杀人灭口的话。”楚文东一边这么说,一边当然要尽力安慰小姨妈,“但是没关系。这样也好,你只与梅姐接触过,梅姐闹人间蒸发,说明了警察永远都拿不到有力证据,无人立案起诉你。你再也不会有牢狱之灾的威胁。”
“难道你从没有想过,或许这个事这样的结果,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吗?”楚昭曼的心头自出事后,一直隐隐有种直觉,好像自己是被困在某个巨大的陷阱里一样。
“小姨妈。”楚文东看着她,口气稍硬地说,“如果你这样就先自乱阵脚,不是中了对方的套吗?娇娇需要一个冷静的妈妈来保护自己。”
“她今天连叫我一句妈妈都不会了。”楚昭曼陈述这个重大打击的事实,在深吸口气后神色变回了如47,转开了话题问道,“雪虹怎么样了?她还在执着于三少吗?”
“想让费镇南屈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文东回想自己今天去到医院,似乎楚雪虹与卢裕华同被困在电梯里时发生了冲突。问楚雪虹本人,楚雪虹没有耍脾气了,但是一直地哭个不停。他出医院的时候,妹妹还在哭。接着他只能直接去找卢裕华谈判了。可惜,那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或是钱都不能轻易诱惑到她。一想到这点,他就47烦意乱。
“比较起来,她之前想嫁的那个留美学子吴梓阳,这么快就认输,实在让人想不通。”楚昭曼轻轻地叹声。她不是叹吴梓阳是个懦夫,而是叹冰雪聪明的楚雪虹怎么会挑中了吴梓阳这样的窝囊废论及婚嫁。
“雪虹在恋爱方面一直都是47血来潮。”楚文东以妹妹以前的经历来判断,拉开窗帘,他眺望起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吴梓阳会去了哪里。”
“那样懦弱的小子成不了大气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雪虹自己都不担心。”楚昭曼轻轻拍抚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的女儿。
楚文东想起了那天,吴梓阳听见楚雪虹的47意后说的话:”楚董事,我要钱。给我钱,我就如雪虹意愿离开她!”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不算是问题。楚文东毫不犹豫地拨了笔丰厚的款子划到他账户上,算是给妹妹解决了这个事。
“文东,我让你来是因为我在这个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楚昭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钢笔,“你能帮我问一下,这支笔的主人可能是谁吗?”
“维斯康提全球限量版仅努支的钻石款黑色紫禁城?”见到笔身上货真价实的钻石闪闪发光,楚文东大吃一惊,“你自己不是也有一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