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婷婷喉咙头紧了,自己从没有见过费镇南这么笑过。这样舒心的笑容,似乎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不,这样的笑容,应该是因她而出现的,不应该是因为49?!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记者,可能还有一部分领导同志。我很高兴今天下午能在这里与代价进行一场对话一场辩论。对话是我与我妻子向公众的对话,辩论是每个人基于人性的一场辩论。”
费镇南朗朗当当开场白一出来,哲学气息迎面扑来,各媒体记者沉心静气。大家都听得出来,这个演讲稿是费镇南自己拟的,因为这样的老婆私事不可能假借他人之笔,所以,费镇南的文化底蕴从这几乎开场白便有了体现。现在的社会,愈有文化的人,愈才能得到尊重和礼遇。费镇南愈是有礼貌有教养有风格,媒体记者们愈是拿他没办法,这是必然的,
在电视机前面时刻关注这场记者招待会的人,从费镇南这个出头露相,便知道了费镇南绝不是个简单可以应对敌人。楚昭曼狠狠地一口咬住指甲。她是搞公关的,搞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官员没有见过,费镇南这种一旦面对了镜头,一看,就知道是老手出身,媒体只能成为他的道具,别想媒体能抓住他。也即是说,她和罗婷婷是要败了。至于要败得有多彻底,还要看费镇南接下来怎么说,
台下记者,马上有人迫不及待地把手举起来,不等同意就私自发话:“费省长,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新闻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费镇南沉着淡定,始终面带深藏的微笑,
“费省长对你个人的私生活是怎么看待的?”对方紧追不舍。
“我和我太太刚刚新婚,但是已认识很久,感情很好,。夫妻之间的甜蜜,你们都在现场可以看到。”费镇南一台大方,仍是深藏不露的姿态。
“不是。我的问题是——”对方急着扭回话题。
“我明白。”费镇南抬起头在空中挥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不用着急。
对方被他这一招,反倒无所适从了。费镇南过于冷静,好像把他龌龊的心事都看穿了。这位记者只好在众目睽睽下羞恼的坐下。见自己的人第一问就被打败了,罗婷婷脸上青上加一层白。
“我知道我口说肯定无凭。所以请了刑警大队的同志,以及法院的同志一并到来。所有资料,我们让人复印了多份,如果有人需要,尽可以签名登记后取走。”费镇南让人进场。
出场的有刑警中队队长张士浩,以及负责审理当年杀人案件的几个法院同志。
张士浩先笔直向公众敬了个礼,接过话筒说:“我首先,要说明的是,这个一起有人蓄意谋杀并栽赃、继而图谋杀死无辜被告人的恶性案件。具体的幕后黑手,刑警大队还在配合省政府厅、省人民法院、以及反恐武警支队,极力追查之中。”
哗——
全场哗然。一时间情况急速逆转,由省长情迷女色变成了省长为案犯沉冤得雪。
整个现场一下成了炸开的锅。头一次公布出来的刑警侦查资料,法院调查资料,反恐武警侦破资料,都是内部机密文件,但也都是证据确凿的图片与文字,让人无法质疑。
证据,在铁的证据面前,有谁能反驳呢?
罗婷婷颓倒在椅子上,眼看应公众要求,49,即是傅墨兰,从后台走了出来。
傅墨兰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笔挺的女式黑色西装,与丈夫费镇南相映成彰。在严肃之中,她着的是西装短裙与肉色丝袜,拉长了身体比例,并露出美丽修长的双腿,不失保留女性的优雅知性美。她走到媒体闪光灯面前,仅裂一小牙的微笑,一看就知道是大方闺秀出身的高贵小姐。至于那声音,在柔软中带了丝坚毅,音色悦耳动听,让人无不马上吸引住了注意力。
“今天应我丈夫邀请,我来到此地。可以说,我是历经了艰辛万苦才能来到这里,面对大家,恢复我本来的身份。主要是因,就像我丈夫一直对我说的话,每个人都在时时刻刻面对着一场人性的考验。我,傅墨兰,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没有被恶人整死,说明了什么呢?”
台下的闪光灯停止了闪烁,所有人屏气敛息。
“说明人性是要扪心自问的。”
台下一秒钟的静默之后,轰然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掌声如雷贯耳,罗婷婷喘着气,摸住自己的心跳。人性,扪心自问,问的结果,她无处可遁,不是吗?恼怒,羞愤,恨意,染红了她一双眼。
“关长。”司机惊恐于她握起的两只拳头,也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气成这样。现场一片热烈的气氛,可都是正面的,向着台上演讲的人发出真诚的拥护。
“走!”罗婷婷充满杀意的目光这次不止在墨兰身上留住,也在费镇南等一干人身上扫过。她起立,在众人宛如追星捧月一般涌向主讲台时,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来到酒店门口,她上了车。第一个动作,就是要向怂恿她这么做的那个匿名爆料者问罪。她一名短信发向对方留下的联系邮箱:你这个白痴蠢猪,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蠢的!你这是被人下套了还沾沾自喜!
吴梓阳嘭一声,拳头打在了桌子上。手提电脑屏幕上播出的记者招待会画面,再加上罗婷婷气急败坏的辱骂,一起向他涌了过来。这种遭受到的耻辱,尤其是墨兰那句话。和aida给他的多次“侮辱”是一样的。似的,他一直认为aida每一次和他说的话都是在侮辱他,不停的以上位者的口气羞辱他。愚者?aida能成为愚者,如果不是他当年替aida扫除障碍,aida能上位吗?结果,aida成为愚者后,还要教训他为什么杀那个人!
哒哒——
吴梓阳迅速把手提电脑合上,带上平日里的微笑,道:“进来吧,蕙兰小姐。”
傅蕙兰轻声推开门,这回端来的是一碗鸡汤,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吴先生,工作忙完一段落了吗?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傅蕙兰小姐。我一直说你太过于客气,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妹妹呢?”吴梓阳这回主动下床,双手主动握住她端碗的纤细小手。
手被他一握,傅蕙兰脸上似乎浮现一丝赧红,低垂下眼帘,急急忙忙抽出手:“我都说了。裕华不是我亲妹妹。”
“你不知道吗?现在网上电视上都在报道,裕华就是墨兰啊。是我们被人冤枉但现在终于沉冤得雪的亲人朋友。”吴梓阳把鸡汤搁一边后,马上打开手提电脑,把网页播放的记者招待会给她看。同时,他深沉阴暗的眼角在观察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纹路变化。
“啊?!”傅蕙兰双手捂住了长大的小口,浑身像是哆嗦着,脸色红色交错,一切的表现就好像突然面临了可怕的惊喜还是恐惧,“墨兰——”嘭,她双腿跪地,紧接又站起,宛如风一般冲出了病房门口。
吴梓阳看着她一系列自然流露出的表情动作,双目一怔:毫无破绽,傅蕙兰此刻的表现就是高兴得快发疯了,所以冲出去找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
傅蕙兰自然不会是去找墨兰,她早就知道了墨兰的真正身份了。但是她还是一路狂奔的样子,跑到了住院楼外,登上了辆出租的士。等出租车离开了总医院有一段距离,不,应该说是远离了吴梓阳的视线。她这才给出租车司机递了一张纸条,并用手指贴住唇示意对方不用回答。纸条上写的是串地址,要司机立即带她前往这个地址。
车子带她来到目的地。她下车后进入了一幢普通的居住楼房,迎接她的是白烨的人。先是经过扫描,看她身上有没有再次被安放了伤害性或是监视器之类的物体。
白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