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叶在厨房喊,“小丫头,你的药要凉了快来喝!”
她手忙脚乱的把书合起,塞进书柜里,厨房里,何苏叶正在给电饭煲里添水,中药的味逸出来,她闻起来——苦,真苦。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和自己一样,作茧自缚一样,困在过去不肯回头。
她看过这样一个帖子,“有人十年如一日的独爱一人。他们在漆黑的心底为他开出一片荒芜之地。在寂寞的旅途中,他们重复的做一个梦。梦里有那个已经远走高飞的人和他曾带来的爱情。他们为此承受,负担,也有一点点愉悦。
可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一夜之间,所有的温暖突然转为冰凌,他们在突然间就苍老了,接近死亡。死的时候,嘴里呢喃的仍是他的名字。此情此景,万分伟大。”
她没有勇气问起何苏叶的过往,就如自己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她的过往一样。她心里有块地方渐渐的冷却下来,心,透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为何苏叶感到心痛和伤感,为什么很想哭,为什么想去抚平他眉间的忧愁,他总是淡淡的笑,她却觉得很勉强。
忽然她不敢奢望他对她好了,她承受不起,也不配,这一切应该是别的人的幸福。
她没有勇气面对。
葛花
初四,沈惜凡带着小侄女去书城买书,小姑娘刚上五年级,就特老成,对着青春小说不屑一顾,“幼稚、无聊、我都不看,为啥还那么多比我老的人围在那里看!”
果然,青春小说一档,有蹲着的,站着的,坐着的,形态各异。在书海里转悠了一圈,沈惜凡感叹,“我正是黄青不接的时候,都没适合我的书!”
可是付款的时候,小侄女奇怪,“小姨妈,你不是说没书看吗?怎么买了这么多?”
被人戳破了心思,她慌忙的把书拿起来装好,“没、没,我马上要出国了,所以都是教科书!”
小侄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小声嘀咕,“买的都是中医书,你蒙谁的你。”
出门时候,人山人海,她买的书多,只好捧在手里,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沈惜凡,要不要我帮你?”
她转过脸去,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哦,新年好呀,何苏叶,我这个不重的,不用麻烦了。”说完之后,她不敢去看他,脸微微红起来。
倒是何守峥在一旁插嘴,“姐姐看起来好辛苦的,小叔叔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她这才注意到何苏叶旁边站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眼前一亮,心里暗叹,何苏叶家的基因实在是万里挑一好,男孩子生的跟金童似的,想必何苏叶小时候也是这样招人喜欢。
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何守峥也不避她火热的视线,笑眯眯的看着沈惜凡,“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哦,是我喜欢的奥黛丽•;赫本那类型的!”
何苏叶小时候绝对不会有这么嘴甜的,她敢肯定,不过一个二十五的女人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说的心花怒放的,实在是很无奈的事。
她掩饰不住情绪,笑开了颜,“何苏叶,他好可爱呀!”
何苏叶摸摸何守峥的头,转而去看沈惜凡手上的书,他抽出一本书,又用手帮她托起其它的书,翻了几页,询问,“这本书不错,借给我看几天?”
她连忙点头,“没关系,你拿去看!想看多久就多久!”
公车上,沈惜凡一直在悱恻,手里捧着那些中药书,皱着眉头。
会不会给何苏叶发现她的心思——她想学些中医知识,省得她总是在他面前闹笑话,她觉得很丢脸,虽然她脸丢的合情合理;她想跟他多些话题,虽然他总是那么好脾气的耐心听她喋喋不休;她想——想更接近他,了解他的世界。
她从来没有涉及的领域,有好听的药名——辛夷、半边莲、款冬花;有神奇的用法——原来不光是水,酒、醋也可以做药引,甚至还可以蒸、制霜、淬、发酵;药到病除——外感、肺病、脾胃肠病、气血症无所不能;中医是一个神奇的领域,是千年文化的沉淀,中华民族世世代代相传的瑰宝。
倒是那厢何守峥看着沈惜凡离去的背影出神,“漂亮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何苏叶一愣,弯腰去捏他圆乎乎的脸,“怎么?刚才忘记跟姐姐搭讪了?”
何守峥不服气,“小叔叔,你说话的口气会让我理解成你在吃醋!”然后他去抓那本书,好奇的问,“咦,这本书老太爷家有!你借来做什么?”
他“噗哧”一笑,拉起何守峥的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何首乌小朋友!”
今年运气实在不错,酒店值班没轮到她,乐得她在家悠闲自在,准备出国留学的资料。
虽然酒店管理是个安身立命的职业,但是她决计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欢喜。她喜欢站在酒店的草地上仰视天空,太阳光打在剔透的窗上,来来往往的客人,神态各异。虽然辛苦,时常会有挑剔的客人抱怨,但是每处理好一件事,她都觉得很满足。
沈惜凡一口气投了二十多所学校,从最好的拉斯维加斯、康奈尔到加州大学。她大学时候一心想读康奈尔,但是入学条件中有三年酒店管理经验,于是她二话不说投身工作。
但是,她现在祷告能被宾夕法尼亚州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