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瘦得只剩骨头了,哪里还有肉让老爷们吃呢。
劳务移民至少还有口汤喝吧。
大体弄清楚情况了,郭阳心里也有了解决的思路。
社里也就二十来户,全迁到昌宁乡也就三十多万,这笔钱他完全能承担得起。
唯一需要思考的是,要不要介入治沙工程。
沙漠绝对是全球范围内最恶劣的自然环境之一,但一旦生态修复成功,能获取的自然能量肯定少不了。
资金充裕,制约因素主要是人和管理跟不上。
想了想,为了自然能量,郭阳还是决定干了。
又聊了会儿,和县里达成了口头协议,郭阳暂时定下了两个投资方向。
一是节水灌溉的日光温室,天禾种业作为投资主体,建设蔬菜产业园基地。
二是牧场荒漠化和沙漠治理,苜禾农牧作为投资主体。
虽然有领导定下了‘绝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的基调,但这时还没有媒体报道这里的情况。
在社会上的影响还较小。
同时,针对石羊河流域的国家重点项目也还是纸面上的规划。
真要落实下来,起码还得等上個几年。
所以,苜禾和天禾的投资能得到的政策支持较少。
但这样一来,也有好处,地方政府能干预的事项减少。
郭阳也曾试图说服县里,将往疆省移民的计划先暂停下来,后续可以和天禾的农业开发项目相结合,在项目周边建立移民点。
这样一来,天禾得了劳动力,千余名群众也不用背井离乡。
但县里拒绝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政策的执行还是有失公允。
不仅昌宁乡移民点建设的账目没有公开,生态移民前的疆省考察工作也没有群众代表的参与。
郭阳已经预感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生活,未掌握农业栽培技术,与当地人的纠纷、子女入学、转户口等,每一项都让人头疼。
这注定会是场失败的生态移民。
随之而来的就是移民返迁,有的老百姓会反复横跳,有的可能还会藏猫猫,让你摸不准他回了哪个村社。
由此又会引发水资源重新分配、土地、税务、公摊费用、债务分摊等各种各样的问题。
郭阳也和县里分析讨论了这些。
可县里各部门组成的考察团早就去疆省实地考察过了,移民方案也制定好了,成本也已经花出去了。
尤其是各部门之间的协调成本占大头。
譬如,扶贫办负责扶贫移民,计委负责生态移民,环保局负责生态保护,水保局负责水土保持。
退耕还林还草又需要‘退耕还林’办公室、林业局、粮食局、农业局、财政局、计委等多部门协调。
但移民计划最终还是按原计划执行了,近千名百姓踏上了忐忑的移民之路。
唯一不同的是,雨禾村某个社区的二十来户人留了下来,移民点变成了县内的昌宁乡,成了周边村社羡慕的存在。
郭阳没让大哥大嫂跟着去昌宁乡,去了反而会对他们不好。
而是暂时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子住了下来。
等后续的项目谈定,有的是让大哥栽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