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萧瑟的景色,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夏怀礼知道陆泓的心情也不太好,想着逗逗男人开心,因而用一种近乎撒娇的惆怅语气说:“你说万物中都自有定数的话,我还奋斗个什么劲儿啊,你给我算算,我要是财运恒通、长命百岁,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造了?”
陆泓果然被他逗笑了,目光无可奈何的落在他身上:“不是。”
“为什么,难道我的气运也被夺走了?”夏怀礼问。
陆泓单手把着方向盘:“所谓‘财运亨通’指的是你命里的这条路,但这路宽窄、畅通与否都要靠你自己。你若是一辈子生活在山村,以养猪养鸡为生,一年到手十万二十万有余,在那个地方也算得上‘财运亨通’。但你眼下在大都市,在自己奋斗,在拓宽道路,所谓日后的财运就不只是一二十万了。根基深,则路宽。”
夏怀礼看了看银行账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陆泓当他是听懂了,没有再说话。
五分钟后,夏怀礼默默打开手机说:“……还是养猪靠谱,我还在还没有一二十万呢。”
陆泓:……
不过,他又笑了。
夏怀礼哀叹:“那你也看看我吧!我的气运怎么说,最近有没有贵人相助,有没有人给我送钱来?”
恰逢红灯,陆泓侧过身,紧紧的盯着夏怀礼那双明亮的眼眸,顿了两秒说:“有。”
“哪里哪里?”夏怀礼坐直身子,语气比刚才轻快不少。
陆泓嘴角扬了扬,突然用右手拍了拍夏怀礼的头:“在这。”
夏怀礼没反应过来,脸先红了,一股脑转过身去:“你做什么!”
“你吃我的喝我的,我不算你的贵人吗?”陆泓反问。
夏怀礼揉了揉发烫的脸颊:“……那、那也算的,所以你算是我财运亨通的一部分吗?”
“不算,不是共同财产。”陆泓的律师严谨性暴露无遗。
夏怀礼哦了一声,继续开始搜养猪新闻。
朱阳死后过了三天,夏怀礼和陆泓动用手头的所有关系,开始梳理朱阳的人际关系。夏怀礼假装自己是朱阳的大学同学,借着怀念他的由头给他曾经的中小学同学打了不少电话。
如赵萌萌所说,朱阳的中小学经历确实是顺风顺水,他爱打篮球、学习优异、九年班长,不夸张地说,算是当时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长得白白瘦瘦,笑起来自信又阳光。他的姐姐朱颖学习成绩虽然赶不上他,但也算是能读书的,勉勉强强考个大专没有问题,可惜辍学了。
“但很奇怪,朱阳身体很健康,我从来没见过他生病。但是高考前他差点出车祸了,幸好她姐姐拉了他一把,要不然绝对撞残疾了!当时好多人呢,那车怎么就向着朱阳去了呢!”
“唉,后来朱颖就惨了,她妈妈用扫把抽了她一天,我当时就住在他们家旁边,听着朱颖一直惨叫!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妈,也受不了啊!”
“不过朱颖也是命苦,她高一就辍学了。家里让她进城打工补贴家用,她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未成年能干什么?所以就在店里打黑工,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一走了之也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