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朗看着近处摆放在水泥地上的朱漆棺材问道:“这东西打开会有什么影响?”
陆泓丢了张符箓,黄纸被风吹吹得啪啪作响,顺着风落到了棺材板上,接触的一刹那,倏然燃气绿色的火焰。
赵宣朗见过陆泓焚香招鬼,但这用一张符就燃起火来,总让人觉得不切实际。
夏怀礼打哈哈笑道:“是不是像街头骗子使用白磷的骗术?”
赵宣朗和夏怀礼拉开了两步的距离,神情严肃:“陆哥是真才实学,让人佩服。”
夏怀礼顺口说:“那当然了,从不骗人。他呀,明眼一看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什么都瞒不住。”
“嗯。”
夏怀礼说话的时候看着赵宣朗,忽然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记得赵宣朗有警察职业病,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
有问题!
“我怎么觉得你表情怪怪的,你是不是背后做了什么事情心虚啊?”夏怀礼问。
白素贞钻出个脑袋,虽然没见过赵宣朗但它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黑溜溜的眼睛落在赵宣朗脸上转了两圈,忽然大笑道:“原来是你啊,那天江瑶说……”
赵宣朗还以为夏怀礼在说话,慌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白素贞:“……”
赵宣朗知道自己当时不应该大嘴巴,但江瑶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偷听,要不然他绝对会守口如瓶的。
夏怀礼:……
果然有问题!
赵宣朗欲言又止,抱歉的笑了笑:“那个,是我的错啊,下次打电话的时候绝对小心,不是有意偷听的。”
夏怀礼脸一红,将白素贞塞回口袋,磕巴说:“忘了吧忘了吧……”
赵宣朗默默的挪开目光,耳廓微微发红,他总觉得夏怀礼现在如此的扎眼,好似多看一秒就会发现其他不可说的痕迹。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陆泓将棺材周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夜晚惨白的灯光打在朱漆棺材上,显得瘆人又诡异。棺材以红色铺底,用金墨绘制着一枚枚铜钱,彩墨已经掉漆,印在红色模板上如同长在人皮肤上的金钱疮。
然后,陆泓打开金锁,掀开棺材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瘦瘦小小的黑色尸体,像一只蜷缩在角落的小猴子。尸体手腕和脚踝上佩戴着一层又一层的金镯子,身上的穿衣服也是红色的,箱子角落还有一根还没有燃烧完全的蜡烛。
“这就是张泽阳?”夏怀礼问。
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人做成了生桩。
陆泓凝视着尸体,嘴唇动了动,说道:“找到了,张泽宇。”
张泽宇?
夏怀礼有些恍惚,如果这个是张泽宇,那张耀耀又是谁?
陆泓抬眼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阴风四起,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在风中呼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