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送回主卧,端来一杯热饮轻放在茶几上,等他直起身时,说出心中的想法:“予琛,我们谈谈。”
周予琛胸口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下,连手指也跟着蜷缩,不详的预感快速涌上心头,他背过身,开始脱外套,装出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故意板着脸:“谈什么。”
叶颂明也不绕弯子,温声直言:“我们离婚的事。”
方才在楼底下积攒的那点温情瞬间破碎,周予琛解着袖口的手微微颤抖,连带尾音也有些发颤:“你想说什么。”
“予琛,首先我要向你表明,在这件事上我并不心急,”叶颂明好声好气道,“但我们是成年人,道理都懂,有些事拖得越久结果越糟糕,我知道你顾及景院长”
“叶医生。”
低沉磁性的声线透着冷淡传入耳,叶颂明对上周予琛又深又冷的眼神。
周予琛已经将西装脱去,黑色衬衣的领口解开两粒纽扣,露出锁骨漂亮线条,淡而清晰的唤出一句:“还说不心急?”
叶颂明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无奈的温和,在深夜的衬托下格外蛊惑。
他是抱着以和为贵的心态来聊一聊,他确实不心急,只是考虑到两人僵持到现在谁也不好过,应该尽快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算顺着周予琛的节奏来,也该有一个期限。
“我很累”这么多年,头一次从周予琛嘴里听到这个字,他捏了捏眉心,脸上挂着烦躁的情绪,“有什么事明天再谈行吗?”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眼腕表,这分明是不想言语。
叶颂明一贯体贴,字斟句酌:“抱歉予琛,我没注意时间,你先休息。”
“你去哪里?”周予琛下意识问,声音又急又冷。
叶颂明不紧不慢:“我去书房,不会打扰你。”
话音落下,叶颂明已经退出卧室,顺带把门关上,永远那么理智且绅士。
周予琛弯腰捡起躺椅上的抱枕,紧紧攥在手里,差一点就朝门口甩了过去。
独自时,他有些失魂落魄,瓷白的脸上情绪再也藏不住,没理由的慌起来。
第二天早晨,提出离婚后,两人难得坐在一张桌子吃早餐。
周予琛似乎又是一夜未眠,叶颂明察觉到他眼睑下淡淡的乌青,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锋芒气息。
“予琛,昨晚睡得好吗?”叶颂明礼貌性关心一句。
周予琛皮笑肉不笑的抬头:“叶医生,不用急着找我要时间。”
“”叶颂明体会到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的感觉,明明是关心,却被人当做另一种意思解读。
最近周予琛仿佛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吞火药似的,一点就炸。以前是互相尊重,周予琛在他面前始终展示有教养的一面,自从提出离婚,有事没事都喜欢呛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