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颜云棻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老实告诉我,又跟……又跟凌肇杰有关,是不是?唉……他又做出什么事让你伤心了?”
“他没有做出什么事伤我的心,与他无关。”唯舲浅浅地微笑,笑容空洞。
“真的?”颜云棻的表情还是很不安。“如果真的与凌肇杰无关那最好。对了,我这几天听到一件奇怪的事,听说你父亲送你的那栋豪华住宅,好像在半夜被歹徒侵入,并恶意地破坏掉所有贵重的家具。”
“喔,我也听说了。”唯舲懒懒地回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关系,大概是神经病看那栋房子不顺眼,所以侵入破坏吧!无所谓的,我会叫设计师重新去订家具。”对啊,神经病!她跟凌肇杰两人根本就是被一段感情纠缠到精神错乱的神经病。
“那就好,不过你婚后要加强住宅的保全喔!这年头的疯子太多了!”不知个中原委的云棻好心地提醒她。
喝了一口佣人送上的茶后,云棻小心翼翼地道:“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不过对你而言,应该算是好消息吧!我听说凌肇杰昨天晚上搭机离开赌城了。”
唯舲很想继续维持笑容,但她的脸还是像被针扎到般,闪过一抹痛楚。她勉强镇定地道:“是吗?我不会惊讶,是我叫他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招惹我!”
最后那句话不像是在说给云棻听,反而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是的,是她叫凌肇杰走的!所以,他又去哪里流浪,不管是去北极、南美洲或中东,都不关她的事,不关!
云棻惊愕地瞪大眼睛。“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开口叫他走!”
“对啊。”唯舲喝了口茶。女仆今天是怎么回事?泡的茶这么苦!
“唯舲!”雪棻紧张得抓住她的手。“你……你还好吧?”她太清楚唯舲爱凌肇杰爱得有多深,而她居然叫他走?云棻可以想象唯舲此刻的心情。
“很好啊。”唯舲神色平静。其实只剩一具空壳也不错,身体轻飘飘的,什么都不用去想、不去想……
“你……唉……不过你这么做是对的,继续跟凌肇杰纠缠不清,你只会受更多的伤。不过,你一直闷在家里不行,不如这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唯舲无意识地重复。
“对啊,咱们出去散散心,看你想去欧洲或日本玩个几天都行。”云棻真的很担心唯舲一直闷在家里会间出病来。
“我没兴致……”唯舲低声拒绝,她只想把自己缩进一个黑洞里,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
“不!你一定要出去走走,就当是陪我。”云棻强硬地道。“我们两个都快结婚了,婚后要像单身时期般,说去旅行就去旅行也不容易,你就当是陪我这个好姐妹告别单身吧!”
为了让唯舲振奋一点,云棻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对了,不如去加拿大吧?飞几个小时就到了,交通最方便。那里的景色优美,空气更是清新,我们可以到终年积雪的一局山上滑雪,也可以去造访落矶山脉中的美丽湖泊日日露蕙丝湖,如果你还有兴致,我们甚至可以往北走,到阿拉斯加!”
“唯舲……”云棻眼眶都红了,她知道好友在强忍泪水。她真的不懂,为什么唯舲的爱情会这么苦?
“别哭!”唯舲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微笑。“我都不哭了,你可不准在我面前哭!”
她走到镜子面前,挑剔地笑着。“看看我!我把出口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这么憔悴,憔悴得像鬼,更像是一无可取的弃妇!”
“唯舲……”
“不用安慰我。”她的脸上有着绝望后的平静。她淡淡地道:“我不会再作茧自缚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记的,一定会”
忘了那个男人,也等于遗忘她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属于年轻时的欢笑、热恋时风中的味道、第一次接吻时的枰坪心跳……全部都要遗忘了……
但,除了遗忘,她还能怎么样?!
“唯舲,你一定办得到的!”雪棻不忍地轻拍她的手,感情的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为好友打气。
云棻又道:“既然你真的没兴趣出国,那么,这几天我就在你家住下来吧!我想在出嫁前跟你多聊聊,你也知道的,我一嫁到西雅图去,咱们两个要再促膝长谈可不容易。”
唯舲笑应。“好啊,反正我家跟你家没什么分别,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她心底很感动。她明白,云棻坚持要住下来,其实是想陪她走出难关,就像两年前,凌肇杰抛下她,独自去流浪那时一 样……
这时,仆佣拿着无线电话进来。“小姐,乔霁扬先生打来找你。”
乔霁扬?唯舲愣了一下。奇怪,他不曾主动打电话给她呀!不过,她相信他突然来电必定是有要事。
“好的,把电话给我。”
她一接过来,彼端便道:“唯舲,我是乔霁扬。”
“喔,霁扬,什么事?”
“有件事我必须先通知你——我刚才出车祸了。”
“什么?”唯舲大惊。“你还好吧?”虽然她不爱乔霁扬,但也不讨厌,当然不希望他受伤。
“我没事,只是轻伤,我打电话给你的主要原因是——车祸发生时,我车上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就是女星玛莲妮,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很多记者已经飞奔到现场拍到照片了。虽然我运用关系压下大报记者不准发新闻,不过有些八卦小报恐怕还是会把照片流出去,所以,这一阵子你可能会受到一些骚扰。唯舲,很抱歉,我无意让你难堪。”
“我明白了。”唯舲点点头。“谢谢你特意先来电通知我,我知道你怕我一出门就被那群狗仔队追着跑,所以先让我有心理准备。”
乔霁扬还是觉得很愧疚。“真抱歉,我不该让你受到池鱼之殃,我处理得实在不够妥当。”
“我没关系。”唯舲笑着。“倒是你真的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