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予,你说说看,现在就开始巡逻,有些什么难度?”
六个人围桌而坐,秦伟东面向郝馨予,直截了当地问道。
郝馨予说道:“书记,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巡警没有经验。根据你的指示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组成人员,必须政审和业务素质全部过硬,还要相对比较年轻,体力好。我们已经从银州市局那边调了二十几个人过来,加上省厅支援我们的人手,目前有经验又比较可靠的巡警只有四十来个左右,这么一点人,完全不敷分配,想要全市巡逻,基本不可能。”
见秦伟东双眉紧蹙,没有马上说话,胡保平说道:“书记,我依旧是那个意见,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银州的社会治安混乱,已经病到了骨子里面;想要马上扭转过来,难度不小。我建议,还是应该等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建制健全了,人员训练到位之后,再展开大动作。现在就搞,太仓促了。效果不理想,而且也会打草惊蛇。”
秦伟东刚到银州那会,胡保平还存了一点观望的心思,但是随着秦伟东的放权以及和秦伟东正面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胡保平已经打从心眼里认同了秦伟东。这位年轻的书记,真的如江汉那边传说的那样,是个十分正直的人,看人不戴有色眼镜,只问工作不问其他。
胡保平也是个直性子,至今未曾改变他业务骨干的性格,涉及到业务上的问题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在他看来“报答”秦伟东信任的最佳方式,就是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不要因为急于表现而犯下错误,以免功亏一篑。
秦伟东抽着烟,沉吟稍顷,摇了摇头,说道:“老胡,单纯从业务层面来说,我赞同你的意见。但是,今天在十里府广场发生的案子,让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胡言良他们那伙流氓混混,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作非为,如果我们再等两个月,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群众遭到残害。就算有麻烦,就算是打草惊蛇,巡警也必须马上上街。再大的困难,都必须由我们来克服,而不是让我们的群众去承担!这是原则!”
胡保平悚然动容。
胡言德的脸色阴沉;不过一会又恢复如常。
秦伟东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做作之意,可见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很文艺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对人民群众的无限忠诚!任何时候,秦伟东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俱皆是从群众的角度去考虑的。
再大的困难,我们自己来克服!
不能将这灾难,转嫁到群众的头上去。
卫健缓缓说道:“秦书记,如果巡警大队人手不足的话,我们武警可以支援。机动大队四百多人,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动。””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是这样。馨予,现阶段,以武警机动大队为主力,局里的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作为辅助力量。武警机动大队,以五人小组为单住,进行巡逻。每个巡邃小一组再加两到三名公安干警……以老带新,每个巡逻小组,都要确保有一个熟悉地形的人员。现阶段,暂时实行两班制巡逻,晚上十二点到早晨八点这段时间,街面上人流量很少,可以暂时不列入巡逻的时段。具体巡逻的区域,你们去确定,要尽早拿出可行的方案来。三天时间,够不够?”
郝馨予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够了。”
秦伟东又转向卫健,说道:“卫队,兵力调动的手续,要劳你费心了。”
尽管秦伟东是银州市武警支队党委第一书记,第一政委,名义上,他有权调动武警支队的任何一支兵力,但必须是在明文规定的几种紧急情况下,才可以调兵,而且兵力调动的规模,也有明确的限制。现在银州市公安局需要调动整个机动大队上街巡逻,兵力调动的手续,必须完备,层层上报,获得上级指挥部门的许可,机动大队才能正式出动。
卫健答道:“是!”
一般情况下,秦伟东也不会当真插手武警支队的兵力调动,这个是红线,不能随便逾越的。
一直没吭声的鹿扇说道:“书记,既然巡警要上衙巡逻的话,我看,可以采取一定的行动了,先端掉几个小流氓团伙再说。也好振奋士气!”
这段时间,鹿扇一直忙于对治安支队内部的整顿和掌控,找人谈话,做政治思想工作什么的,好久不曾“活动筋骨”了,鹿支队有点闷得慌!
秦伟东没有急着应诺,对郝馨予说道:“胡局,你的意见呢?”
在具体的业务行动上,秦伟东从来都是采取相信专家的策略。鹿扇的经验固然也堪称丰富,但毕竟太年轻,和胡保平比较而言,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此时询问胡保平的意见,也是表示对胡保平的信任和尊重,算是笼络人心的一种小手段吧。
胡保平略一沉吟,望了一眼鹿扇,说道:“书记,现在马上动手端掉几个小团伙,确实可以起到振作士气的作用。关键是怕打草惊蛇,让几个大流氓头子跑掉,就得不偿失了。”
鹿扇说道:“那几个大头子,不会急着跑。他们在银州作威作福惯了,也不是轻易能下得了那个决心的。”
胡保平说道:“鹿支队这个话,是有道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这个事,还是由刑警支队来搞吧。可以用侦破陈年积案的方式,把几个小流氓团伙的主要骨干成员,先抓起来。这样比较不容易引起那些大团伙的注意。而且刑侦工作相对比较独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