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九,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1
花忘鱼本来就生得正气,认真起来时就能让人觉得字字郑重。
“有些东西我也还摸不清,待我理顺了自然会告诉你。但裴山南好,我看着他就心下舒坦。”
“我觉得我好像已经认识他一辈子了,我们的人生早就不停地重叠,只是以前居然都没碰过面。”
花忘鱼见路濯一副吞了脏东西不上不下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赵小九,你就这样看我的啊?”
路濯欲言又止,“你不适合说这种话。”就他告诉对方自己对自家三哥有不可说的念头时都没这么腻歪。
那些东西难以启齿,是藏在不见光淤泥下的肮脏龌龊,是他偏要它开出一只不染来。他哪能对着别人将心里那些话都掏出来,怎么舍得,他生怕给赵应禛即使一句转自第三人称的曲解。
花忘鱼哈哈大笑。
“我对裴山南不是你对赵应禛那样。”
“如我与君稀,他一曲能教肠寸结。”2
他最后说一句,便再不开口谈裴长含。
路濯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行。
花旌自少年时就不按常理活,他是潇洒,情与生都随性恣意。
他和他是兄弟,能调侃两句,但背后永远是支持和理解。虽然现在花忘鱼自己都还费解,更别提路濯了。
“你和你哥如何了?怎么也跑来卫州?”花忘鱼挑眉,刚刚插科打诨,方想起正事。
路濯一说到这个便来劲了,将刀往空中一抛又接住。
“他也来。”
花忘鱼饶有兴致,问话还算克制,“他也来,莫不是他已经同你说开了?成了?”想不到啊,庄王殿下果然效率高,这速度,平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自以为推波助澜的花楼主欣慰,孺子可教也。
“成什么?”倒是路濯茫然,也没察觉不对,继续道,“我那便宜老子给他派了不知道什么任务,让他也来武林大会。”
“我得看着他,这鱼龙混杂之地,一团乱。”路少侠不抛刀了,取了鞘,拿革慢慢擦拭利刃。
花忘鱼硬生生从他随意的动作里看出一丝杀机。自觉误会了两人进度,也不再这问题上多纠缠。“那等到了卫州见到他再说。”
路濯擦完刀将皮革放回兜中,又小心翼翼从腰包里捧出一块木雕腰佩放到花忘鱼眼睛底下,笑得露出两排牙齿,完全是赵应祾的模样。“忘鱼兄看看,好东西吧。”
花忘鱼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什么回事,还忘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