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腿突兀地一吼叫,这谁也没想到的结果,还是让阿秀震惊的“啊”了一声,她眉头一皱,赶紧向主墓室方向跑去。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甲子腿,说道:“你说啥!你他娘的在瞎掰什么啊?人死了还能说话?”
甲子腿赶紧把一只黑驴蹄子砸在了张四鬼裤裆里,张四鬼张开大嘴想要痛叫,可是怎么也没发出声来。
他小腿已经折了,这黑驴蹄子落在他裆上,正好没有掉下来。
他慢慢把还有一片镜片的老花镜摘下来,我分明看见他眼白里有紫红色的血块,他盯住甲子腿,面露可怜地说道:“甲兄弟?你这是干嘛?”
甲子腿脸上立刻一红,僵硬地说道:“这活人有活人的道,死人有死人的道,既然我们活着时是共患难的喇嘛,那死了也应该放一条生路才是。”
张四鬼立刻反抗说道:“什么死人!”然后又惊恐地瞅着自己裆里的黑驴蹄子,嘴巴有些僵硬地蠕动了下,说道:“老子几时死了,你见过咽气的还能跟活人说话吗?”
“好好好,嫌弃我是,怕我拖累你们,碍着你们追求长生是?”说着鼻子抽泣了起来,脸上尽显痛苦之色,看得我在心里直觉得他可怜。
盗墓贼就是他娘的黑胡子(土匪),狼心比墨都黑,肥龙跟我说过,这曹操以后的盗墓者大多已经不是盗墓者了,都变成了黑心的盗墓贼。盗墓这行当最损阴德,这比杀人放火更使人憎恨。
这些盗墓贼心狠手辣,心理素质极好,这最损阴德的盗墓都敢干,这杀一个老弱病残,诬赖一个拖累是死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想到这儿我脑筋蹦起多高,心说张三臂这五条腿的老狗,为了追长生,一个娘胎里长大的亲兄弟都抛弃了。
还有这甲子腿,亏他老祖宗还是夸父,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跟我吹牛逼。
我慢慢向张四鬼走去,这一路上一晃差不多两天过去了,细细一想,还就他对我最好,担心我的安危,暗中塞给我折叠军刀,讲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令我大开眼界,在张三臂对我吹胡子瞪眼的时候,都是他在中间为我挡着,我再想急着出去,我也不能像甲子腿一样,诬赖他是死人。
我正往前走着,甲子腿在后面踢了一下我的屁股,骂道:“臭铁锅,奶奶的怎么还不跑,这是张四鬼的傀尸!”
死而不亡乃傀尸,亡而不腐乃僵尸,僵而起怪为害尸我在心间一默念肥龙教我的话,立马打了个冷战,我向前走的脚步也停止了。
但是冥冥中我的脑子又嗡嗡了起来,正恍惚间,几道闪着火光的子弹,打在了张四鬼的胸脯上,竟然只是凹陷了一个浅坑,子弹头又脱落了下来,敲在黑驴蹄子上发出咯咯地声音。
我立即想往后缩去,但是身子不由得酸痛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张四鬼的面前,他脸上的尸斑丑的异常瘆人,他眼神开始涣散地看着我,我的身体立即麻酥酥了起来,眼前是躺在船上的张四鬼,只见几簇起灵虫从他的鼻孔里钻了进去!船上有一只紫蓝色光的手电,正在左右滚动着大脑袋。
我靠!我刚才不是在八卦四象密道里,怎么跑到船上来了,我立即使劲儿地拧了自己一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真真假假我已然是非不分了。
我知道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看来张四鬼的傀尸,要比起灵虫厉害多了。他究竟还是死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在古船上?还是在青铜墓室被他的复制品扔到殉葬坑的时候?
这一路上,一个死人一直混在我们中间!我竟浑然不知,也许张三臂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竟然没有说出来。
突然间,我的耳边呼呼生风,我睁开眼是甲子腿在背着我往前跑。
大约五分钟左右,我们在前面看到了一盏矿灯,甚是明亮,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用手遮住细细一看,原来是阿秀。
只见她站在一个分叉口上,在等我们。
原来这条密道里又分了一条路,阿秀一个女人,初次下墓,拿不定主意也很稀松平常。
只听她说:“他会不会醒来?”
甲子腿摇了摇头,喘了两口粗气说道:“不会,我甲子腿下手从没失过手。”
甲子腿气喘吁吁地接着问道:“发没发现张三臂留下什么暗号没有?”
“没有。”阿秀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