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转身绕枪,“当”的一下弹开燎凤,然灼热之气扑面,烫得他眼睛微眯,赶忙仰身,燎凤自他眼前掠过,削去几缕发,热气又是砸面,且这一次竟是让他下盘不稳,将栽倒在地。
他赶忙回转双臂,以枪杆撑地助身起,又顺势将回旋砸来的燎凤挡住。
一声脆响过后,费渡被打退数丈远。
“嘻嘻嘻,你真是没有半分长进。”韦厌扛着燎凤枪,向费渡这边走来,步伐悠哉得很。
并且他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出了火,让观者不禁惊叹。
就连离朝与伍氏兄弟都非常吃惊,因为这火并非是由气凝结的象,而是本身就为火!这怎么可能呢?按理说气再怎么凝实成象也不是那象,不可能变成真的火。
然,费渡一点也不吃惊,因为知道这是扬锋派的“扬势”之技,虽说是扬锋派最基本的武技,但也并非谁都能掌握。像他这样这么多年还不会扬势的比比皆是,而韦厌是堪比封扬的天才,加入藏锋不过一年就学会了扬锋两大绝技——扬势与倾势。
恒桀说过——对付扬势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被这“势”吞掉,更不要却步惧怕,要像疯子一样猛冲,将对手之势蚕食殆尽,必须抱有必死之决心。
思及此,费渡发出大笑,提起墨鲲,内气绕足,发了疯般直冲韦厌。
“嘻嘻嘻,愚蠢。”猴子止步,旋即举枪一抡,烈风助熊熊大火成爆裂之势,砸向费渡!
于费渡双目中,眼前可不是枪,而是一个巨大的火球,那掀起的热浪仿佛能够将发肤尽数烧成灰烬,能够把骨肉尽数掠夺,真是可怖的势。四周也乍起数道惊呼,恐怕这韦厌的势已让台下不少人“臣服”。但是……
疯子啊——
“即坠深渊也莫让吾休矣!哈啊——!”费渡冲势不减,蹿入火球之中,同时手中墨鲲出惊啸,化暴雨,欲将这火球连同韦厌一同戳成马蜂窝!
然而……
“轰”的一声,费渡深陷于地坑,喷出鲜血,身上未痊愈的旧伤尽数崩裂,为这势砸得汹涌呲溅,且他不但身上覆了焦黑,竟还冒出几缕轻烟,悠荡。
“费渡!”离朝等人待不住了,可刚想挪步就被重点看着他们的数位太行道长拦下。
而判师和五位掌门依旧老神在在,显然不认为费渡已至将死极限,是以不会插手。
“你不会连这等软弱之火都‘吃不掉’吧,费渡。”在斗台另一侧观战的恒桀嘴角上扬,喃喃自语。
台上。
韦厌扛着枪蹲下,笑嘻嘻地望着坑里想动动不得的费渡,嘲讽道:“听说你也属意掌门之位?嘻嘻嘻,连严辄那种货色你都能陷入苦战,你有何本事做掌门?白日做梦也要有点底气呢,‘师弟’”
言罢,韦厌站起,单手持枪,故作缓慢地刺向坑中人的喉咙,当然不是要杀死他,只是让其再无翻盘可能,让判师宣布武斗结束而已。他可是甚为期待与恒桀对上,好让燎凤枪彻底臣服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