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雨兮未收,说:“我不要银两,你自己留着罢。若你过意不去,就帮我画一幅画如何?”
“为何画画?”离朝本能地觉着这要求没有那么单纯,递出银钱的手亦未收回。若能以钱两清,最好就以钱两清。
“只是我想收到朋友画的画,不可吗?你怎么变得如此多疑,连朋友都不信了?”雨兮挑眉,有点不悦。
此言入耳,离朝垂目沉默两息,回道:“哦,只是银两你也得收。”
“好吧好吧。”
无奈接过这十两银子后,雨兮去取来文房四宝,放在大堂一桌上,接着端坐好,等她画。
“就在这儿?”离朝环视四周,虽说无什么人,但毕竟随时可能有人来,许会打扰作画。
“不然呢?”雨兮挪愉,“你想去我闺房吗?”
谁会想,去也只去君姑娘的闺房。腹诽一句,她不再多言,研磨提笔,准备作画。
……
这几日挽君衣确实在做衣裳,她之前在布庄也听到了云情节的事,便打算就手在这衣裳上绣鸳鸯,因着想予自家妻子惊喜,才会让她每日出去一二时辰。
今日离朝出去有些久,她很担心,遂打算下楼去寻一寻,结果——自二楼往下望,瞧见自己的心上人在专注为其他女子作画……
怎能不吃醋,她还从未画过自己!
酸归酸,气归气,挽君衣倒是并未失去理智。她知这位雨兮姑娘心悦离朝,依这几日相处亦知其并非那等轻言放弃之人,兴许此间之事是其刻意为之,即是予自己看,让自己与那傻瓜心生嫌隙。
不可让其得逞,情况如何,待一会儿问一问离朝就是。
想是如此想,可心中依旧甚为不痛快,她又瞥了底下二人一眼,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身回去静心打坐。
而一楼大堂内,离朝因为太过专心,并未发觉自己的妻来过,不过她满脑子都是君姑娘,以至于……
“你在耍我?”一个时辰后,坐得腰酸背痛的雨兮瞧着这幅画,气得牙根痒痒。
对此,离朝表示无辜,她真不是故意的,便要求自己留下这幅画,重新再给她另画一幅。
“那你先来给我按按腰,我都要疼死了。”雨兮扶着腰,语气随意得很。
话音未落,离朝眉一皱,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要,我只给君姑娘按腰。”
“……”雨兮气得胸口疼,“你……给、我、滚。”
颇为咬牙切齿。
虽然“滚”这个字离朝不爱听,但毕竟画没给朋友画成,她也就不计较了,遂站起打算拿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