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那几人离开,挽君衣与离朝牵着各自的马儿踏入北朝山庄。
铺一进去,目光即为五个墓碑吸引。
离朝当即松开缰绳,走向那五个墓碑。
马儿很是乖巧,就在原地等候,挽君衣抚了抚它们的鬃毛,而后迈开步子。刚迈出一步,就见离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心跟着一颤。
她自是难过的,即使记忆有缺……微叹,挽君衣行至她身旁跪坐,不由得也想起自己的两位娘亲与父亲……
据师傅说在山雨的父亲之墓乃是空墓,是为了骗一个人而挖的空墓,父亲真正的墓在北朝,也是得知此事,她才会对自己的身世生疑。
目光一一扫过墓碑,见这五个墓碑自左到右分别书有:北朝第八代家主北天阳之墓,北天阳之妻吕娆之墓,封之洋之妻北天月之墓,北朝少将北天星之墓,北天星之妻姝妍之墓。
其中北天月之墓旁有一空位,兴许是为其夫君封之洋所留。另,姝妍应是颜宫主之母,不知为何其墓上名被抹去了姓氏。
且有些奇怪,此间竟未见父亲之墓,也未见离朝娘亲之墓。
疑惑间,身旁的人向这五个墓碑叩拜磕头。挽君衣见此一时有些无措,怔了两息后她双手合十,阖目默念往生经。
不一会儿,肩膀稍沉,挽君衣念经未止,不过伸手抚了抚自家妻子的面颊,触到湿润,遂轻柔地为她拭去,接着轻抚她的发,作无声的安慰。
一直到将经文念完,挽君衣才睁开眼瞧向不出所料哭成花猫的傻瓜,实是心疼得很。她自衣襟中取出帕子,细心为自家惹人怜爱的妻擦拭面上的泪,又抚平她隆起的眉心。而后解下彼此的剑放到一旁,将她抱在怀中,轻吻她的额头,希望能以此让她好受些。
“君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的声音如一缕轻烟飘出,携几分沙哑,让挽君衣的心又是一颤。
“嗯?”她抚着怀中人的背,柔声回应。
“我想去找找娘亲。”
“好,咱们去找娘亲。”挽君衣哄着,随她一起缓缓起身,剑就暂且留于此处与马儿作伴。
她揽着现下很脆弱的离朝,在北朝山庄内慢慢地走,沿途看到冷清、瞧见空旷,心下不由得生出悲凉,亦觉鼻子酸涩。
这时,有所察觉的离朝止步,面对她,牵起她的双手,撇着眉道:“君姑娘,我会努力笑,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声音还很哑,鼻音亦甚重。
无奈一笑,挽君衣倾身亲了下她的唇,细语:“傻瓜,你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必努力。我……只是为此景触动,有些许伤感罢了,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