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也恐惧的说了一个字,拼命的想把头甩开来不再去看,但是不论他如何转头,两只眼却一直瞟向那画中的自己……还有那红色的身影。
一股淡淡的影子从白贤也的身上出来,然后就被吸纳进钱潮的画中去了,顿时,画中的白贤也更加的生动了几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贤也一下子觉得自己空荡荡起来,那不是灵气的亏失,而是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疲惫劳乏不堪,精神极度的萎靡起来。
“这位兄台,将你画的言霜姑娘的像毁掉,不然我可要放手对付你了!”钱潮冷冷的说道。
早在第一眼看见白贤也所画的言霜之后,钱潮就看了出来,就算是阻止白贤也,不然他再画下去,但是已经画出来总能对言霜造成伤害,这邪术与寻常的画魂之术是不同的,寻常的画魂之术,只要将画直接抢过来毁掉就好,但白贤也的手段明显更加高明,只要落笔,只要画出来的是言霜,他便可以借此施法,让言霜受尽苦头。
所以钱潮见了白贤也笔下的画像之后才不敢硬来,便也用差不多的手段,所想就是要将这家伙制住,然后再让他自己将那画像毁掉。
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子,你这是什么手段?”白贤也一边问一边张手,那张未完成的言霜的画像就到了他的手中。
“画魂之术……”
“胡说!那不可能是画魂之术,休要诳我,快说,不然……”
说到这里时,白贤也两只手都抓在言霜的那张画像上。
“我一用力,那言霜可就死了,你不说吗?”
钱潮摇了摇头:“兄台这是何必呢……”
然后,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钱潮的画中,那个红衣女子居然伸出两只白磷磷的骨手从背后一下子就将画中的白贤也双臂反剪过去,然后一张无肉的骷髅脸一下子凑近了画中白贤也的脖颈便咬了上去!
而同时在钱潮的面前,那白贤也的双臂竟然同那画中一样,双臂一下子就如倒背一般收拢在身后,头颅侧歪,脖颈上出现了一道灰白的牙印!
“这位兄台,在下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毁了那幅画,不然……”
这个时候,离这二人不远处,那个白发邋遢的桑廷蜕对白贤也那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想来这姓白的现在正吃着亏,以桑廷蜕的手段对付钱潮……这个老叟浑浊的白目向钱潮的方向看了看,却又摇了摇头,他的手段虽然厉害,但对钱潮而言却只能将其震住,要杀死却难,因此这老叟打定了主意静观其变。
“等等……”白贤也终于慌了!
此时他后背一片冰凉刺骨,如同背负着一块寒冰一般,双臂在身后被箍的死死的,半点也动弹不得,脖颈处一阵剧痛,虽然看不到任何人,但那感觉真如有人用牙齿死死的咬在那里,再一用力,就能让自己要害处热血长流,这样的形势下,白贤也真正要屈服了!
而不远处的桑廷蜕则是眉头一皱,暗道这个小白脸怎么这么没出息,就算你依着那小子所言毁了那画像,他难道就会放过你吗?
盯向白贤也的浑浊双目中牙白色的光闪动,桑廷蜕的想法是,既然你这个家伙能伤得了言霜却被制住不敢动手,反而要坏事,也罢……老夫就帮你一把!
白贤也突然间一声厉吼,脸上五官极度扭曲起来,原本还俊朗的面容一下子狰狞无比,他面色一下子就灰白起来,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脸颊上的肉也一颤一颤的,仿佛眼前看见了什么让他恐极骇绝的景象,全身剧烈的颤抖不止,口中“呃呃”的叫个不停。
这下钱潮也惊呆了,这是怎么了,他并没有动手,那是……
然后钱潮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桑廷蜕,看见那个老东西的眼中正闪着一阵阵白骨一般的令人惊恐的白光,直直的瞪向白贤也!
糟糕!
钱潮心中大惊大怒,对着那桑廷蜕一甩手,便直接用出了自己最厉害的灵器……“八尺啄”!
前面讲过,这桑廷蜕原本是个筑基修士,是重伤之后才修为才跌落品阶的,就算他现在没有筑基修士的修为与手段了,但是钱潮的手段嘛,就算“八尺啄”再是厉害……要想伤他却绝非易事,“八尺啄”那长矛一般的影子擦着桑廷蜕的身侧而过,而这桑廷蜕在躲闪钱潮的攻击时,双目之中骨白色的光芒爆闪!
“噗”得一下,白贤也口中突然喷出血来,染在言霜的那幅画像上,星星点点,其中言霜画像中那尚未点睛的双目之中落入了两个血点……如血瞳一般!
而正随着那血点落入,那边的乱局之中,钱潮忽然间听到了言霜的一声惨叫传来!
糟糕!
“哈哈……!”桑廷蜕哈哈一笑,再不理会钱潮,身形向着言霜就扑了过去!
而白贤也如同疯狂一般,双臂竟然渐渐的从后背要挣脱出来!
晚了一步……
该死!
钱潮一个手诀,他的画像中那红衣女子一下子就死命的咬了下去!
“啊……!”
长长惨叫之中,白贤也脖颈处热血喷涌,然后随着钱潮画中那红衣女子的暴虐,画外的白贤也身上便不停的喷涌出鲜血来,人也摇摇晃晃的落了下去。
而那幅言霜的画像则被钱潮一把就抓在了手里,要救言霜,这幅画可是关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