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最就一直等一直等,对方没说话他也拉不下脸,心乱如麻。这算什么事!
&ldo;小最。&rdo;
季鸣昶先打破沉默,语气缓和不少。他侧过身,望着程最露出来通风的半边脸,预备抬手,只是抬了一点就放下了。
他说:&ldo;下楼吃饭吧。&rdo;
程最也终于叹了一口气,以为那一声可以算作温柔的称呼之后会跟一句好听的话。程少爷忽然觉得&lso;下楼吃饭&rso;四个字是所有可能的对话里最不解风情的。
说的人更不解风情。
他坐起来,没看季鸣昶一眼穿鞋下楼吃饭。光扒了白米饭,和菜有仇似的一眼不看,吃完再上楼。
季鸣昶的耐心也就到这儿了,重重放下碗跟上楼,前后十分钟不到,哪还有什么人,窗户大开着,人没了踪影。
兔崽子竟敢跳窗!
二楼阳台不算高,踩着窗户边缘跳下来的程少爷落了地撒腿就跑,手上腰上腿上都让墙磨破了点皮,疼得他边跑边骂人。
拦了一辆出租车才终于松一口气,这回他连钟钦都不想联系,这小子早就和季鸣昶蛇鼠一窝。这段时间,至少在季鸣昶窝火乱窜的时候他得先避避风头。
虽然对京城不是很熟,但只要有钱简直畅通无阻。上回林翰文给他的钱租了房子剩下挺多,程最没回别墅,找了个离医院近的酒店,挑到第三家才勉强接受居住环境。
在医院附近,价位稍高,五百一晚。他吃过只有六毛钱的苦,五百对他来说太多了,但都为了江医生豁出去了。
黑名单里的成员从季鸣昶一个,多加了个钟钦。做好这些,他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为移情别恋养精蓄锐。
不能马上去医院,起码过两三天,季鸣昶精得很,指不定就在医院门口堵他。
吃了三天外卖,程最收拾干净再来医院没有全副武装,对自己的脸还是自信,眼缘比较重要,和江崇年搭讪起来也不至于胆怯。
程少爷摘了墨镜,趴在前台,&ldo;请问江崇年,江医生在吗?&rdo;
&ldo;在…在的。&rdo;
小护士老远就看到这人,和身旁护士说了两句,眼睁睁看他过来,有花痴的成分,不过,是个人被这么个标志的帅哥看着心里也打鼓吧。
&ldo;请问江医生是哪个科室的?&rdo;
&ldo;神经外科。&rdo;
程最礼貌道谢,转着他的墨镜,步伐相当轻快,&ldo;人越来越少了上三楼换电梯。&rdo;他兀自复述当天江崇年对他说的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季鸣昶要是有一星半点这样的温柔劲儿他也不至于冒险从二楼蹦下来跑。
都是外科,遇到上回给他做检查的医生不足为奇,但他和江崇年一起从办公室出来,程最就不想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