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桑苗来了,小脸发白的迎了出来,小心行礼:“奴家见过王妃。”
顾桑苗怔了怔,她不是一直叫自己夫人的么?怎么一下子改口了?
“天气好了,外头开了不少海棠花,你怎么总窝在屋子里,也不说出去逛逛。”顾桑苗边逗着诚哥儿边道。
“奴家……体质不好,路滑,怕摔。”许可儿道。
她还真是个易骨折的体质,上回不是装的,确实是摔断了骨,只是是在这里摔的还是在别处摔的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些还是不会摔的,你也是大姑娘了,总不能因为怕摔就不多走路吧,可能还是缺钙,该多喝点骨头汤补补。”顾桑苗随意道。
许可儿紧张地点头:“是,王妃说的是,奴家都听王妃的。”
她怎么一下子这么怕自己了?
顾桑苗有点诧异,便抱着诚哥儿起了身:“晚上让妈妈给你炖些骨头汤吧,小姑娘家,不要节食,多吃点,不会胖的,身材也差不到哪里去。”
顾桑苗走后,许可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姨妈送信来说,这位夫人就是真正的王妃,让自己万事小心,可王妃怎么还对息这么亲和呢?
最让她难受的是,王爷自从那一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更连见了她都如同空气一般,眼神都不往自己身上瞟一瞟,象是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姨妈说的荣花富贵许可儿倒不是那么在意,她喜欢王爷啊,象王爷那样的男人,哪怕只是被他宠幸一夜,这一生也是值了。
可人就是这样,欲望总随着境遇而改变,得垄就会望蜀,有了一夜,就想两夜三夜,就想要一生一世,就想要齐眉举案,就想要夫妻恩爱。
可是,他可能是夫,她却不可能是他的妻,他的妻只会是王妃,他看王妃的眼神不一样,以前可儿以为王爷看自己时眼神也很温柔,最近多观察了几次才发现,那种眼神看着温柔,实则冰冷,那抹温柔根本就不达眼底,隐藏在眼底的冰冷却刺人心寒,拒人千里之外。
她心里便明白,王爷根本就没有对自己动过心,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但那一夜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有落红,身子也有感觉……
她有时甚至想,会不会那一夜与她同床共枕的,要了她的处子之身的根本就不是王爷,而是别的人。
这个念头很可怕,可却象恶魔一样缠在她的心头驱之不散。
所以,见到顾桑苗时,她会心惊胆颤,她会害怕,一种由心底升起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间,夜不能寐,食不安。
屋里很闷,周围的空气里似乎都象是带着恶魔的脸,不断地向她扑来,逼近,她压抑得快要疯掉,出去走吧,到园子里逛逛,走动走动可以证明自己还是活生生的,没有窒息到死去。
姨妈说,王家要完了,自己和王家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陷井,王爷不是真心要纳她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