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秀竹应该没那么伤心了吧,花圃里的花应该都谢了吧,她弹的那把琵琶还在吗,她住的房间还是走时的样子吗。
说好眼疾痊愈要为秀竹画像,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秀竹和傅公子,想到这,辛玥有些难过,恐怕到时候,她认不出他们,而他们也不敢认她。
“施主,这边请。”寺院门口处传来说话声,辛玥往阴暗处站了站,侧头瞧去。
离得有点远,她看不清,只看见方丈迎着两个男子进了寺院,前面走的那位身姿挺拔,后面那位腰间别着一把剑,想必是护卫。
辛玥觉得,这应是个贵公子,就是不知为何这么晚,会到黄粱寺来。
三人往后院的西面行去,同她所居的东面厢房是两个方向,人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一阵凉风吹来,辛玥打了个寒颤。
深秋夜凉,她再舍不得回屋,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真要生病。
回屋躺在床榻之上,辛玥在一片漆黑之中睁着晶莹的双眸,毫无睡意,当视线缓缓适应黑暗,她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
这是在清风居时,傅公子为她拭泪的那方帕子。
帕子未清洗,上面还有淡淡的松木香气。
她凑在鼻尖嗅了嗅,似乎比最初的香气要淡一些,轻叹一声,心道,总有一天这气味会散尽的吧。
辛玥将帕子收好,闭上了眼睛。
屋外一阵狂风刮过,方才还缀满繁星的夜空,渐渐被无际的黑暗取代,将星月完全遮挡,不见一丝光亮。
细雨渐落,打在黄粱寺院中菩提树枝叶上,也落在辛玥房间的窗沿上。
风愈狂,雨愈大,辛玥在迷蒙中进入了梦乡……
艳阳高照的午后,她坐在宽大的窗沿上,手里来回翻看着一个话本子,转头问正在收拾箱笼的小灼。
“小灼,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话本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小灼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理会她。
辛玥还想问,又觉没什么必要,她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读过新的话本子了,便拿着书坐到了软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翻开了书页,打算享受这个明媚的午后。
【晟朝末年,皇帝昏晕,因前太子早逝,各皇子争夺皇位致使朝堂混乱】
辛玥觉得有些奇怪,她翻回封页,却发现这本书没有书名。晟朝末年?岂不是说大晟朝要亡了?这是谁写的话本,真是好大的胆子!
【刑部尚书张重渡谨慎隐忍,善谋略,皇子们争相拉拢。】
辛玥蹙了蹙眉,她虽不问朝堂之事,也大概知道张重渡是谁,此人曾是大皇兄的左膀右臂,查贪墨、治水患、抗旱灾等,做出了很多功绩。然她记得张重渡并不是刑部尚书,是刑部左侍郎,朝中旁的朝臣她或许不知,但几位尚书是朝中重臣,她怎么会分不清名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