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阳,有意请示明日一早出发,但看辛照昌神情阴沉,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齐顺道:“陛下,奴才去收拾东西。”
话音刚落,见公孙峪出现在了门口,“陛下,臣公孙峪求见。”
那日清晨公孙峪走进宅院,看见自己的人倒了一地,气得险些昏厥过去。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他张重渡先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他一面派自己人去找,一面入宫告发,他就不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逃出大晟去,况且张重渡还受了重伤,定然跑不远。
方才听闻有人知道张重渡的行踪,正被审问,忙赶了过来,远远就瞧见有一老一少被带了出去,他料想陛下已然问出了行踪。
辛照昌瞟了一眼公孙峪,“公孙寺卿这路带得不错,你可以先回上京了。”
公孙峪道:“陛下,臣同太傅还有些交情,可替陛下劝说,让他交出长公主。”
辛照昌冷冷道:“不必,你先回上京。”
公孙峪还想再说什么,辛照昌见他不走,蹙眉道:“还不退下!”
“是。”公孙峪不敢再言,退了下去。
辛玥和张重渡赶了一天的路,马车停在一小镇前,结清车夫的赁钱,两人拿着路引进了城。
此时天色已暗,他们先去酒楼用了些饭,又找了一处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来到厢房,辛玥连忙放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包药,“太傅先休息,我去后厨煎药。”
张重渡大步跨到辛玥面前,拿过她手中的药包,“臣自己去,一直坐马车,公主定然累了,先洗漱歇息吧。”
辛玥笑道:“也好,我去问掌柜要一些干净的白布,一会好给太傅换药包扎伤口。”
张重渡拉着辛玥坐到床上,“公主哪也别去,好好在房中歇息,这些事臣来做就好。”
他在辛玥额头轻轻一吻,而后出了房间。
这几天辛玥一直提心吊胆,怕张重渡再也醒不过来,怕他伤势加重,还怕被公孙峪或皇兄找到,心累身累,眼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但也能安心住上一晚。
她想先小憩片刻,等张重渡喝了药,再为他换药包扎。
可她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张重渡端着药碗,拿着白布进来的时候,看见辛玥面朝里,侧身躺在床上,没有脱鞋,也没有盖薄被,他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为她脱鞋,再拉过一床薄被为她盖上。
看着辛玥熟睡的面容,张重渡心中温暖柔软又愧疚。
自从遇见了辛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她,过平淡安稳的日子,这一路虽说波折重重,但总算一切又好了起来。
他细细算着,做着最坏的预想,若公孙峪气急败坏入宫告密,辛照昌让羽林军来寻,找到了大娘,就算大娘告诉了金吾卫他们离去的方向,要寻到这小镇上,最快也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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